两人便二十四孝一般,赶回了家里见杨桃。周正基见到老母亲,那是感慨万千,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好听话。黄香灵更厉害了,眼睛发红,一边说着一边吸着鼻子,“妈,你可来了,总算能让我和老爷尽孝。”
杨桃就不吃这一套,毫不留情说,“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咒我呢。”黄香灵愣在那儿动弹不得,脸白了一半,“当然不是!就是想妈…”杨桃没再说什么,但等到了餐桌上,又丢下了一记惊雷。“下周就是你和楚妹结婚三十周年,办个珍珠婚宴吧,也热闹热闹,许多亲朋好友我都没见过,真好一次见一见。”“这“黄香灵的脸色比吃了鹤顶红还难看,立刻看向周正基。周正基也正愕然中,“妈,这么突然,没几日了,不好办啊。”实则是不太想办,到时还得安抚黄香灵,他是夹在中间太难做了。“这有什么难办的,又不用你们俩去炒菜招待,你还办不起了?“杨桃不以为然,这东西,肯出钱,就没有办不了的,除非不想办。“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现在楚妹也不喜欢热闹,人太多了,她反倒拘谨。”
周正基说完,杨桃没再看他,不理会他的意见,而是直接看向黄香灵。“香玲,你不想办吗?”
杨桃笑着问,但这话实在问的渗人,而且她久居商场,那眼睛里,好像带着小针一般,看得黄香灵心中一紧。
下意识就说,“当然不是,只要大姐喜欢……”她还想解释,但杨桃却没意思听下去了,她等的就是黄香灵这句话。吃了口饭,才像刚想起一般,“我知道你们出去忙事业没空,昨天,请菜已经替你们发出去了。”
周正基和黄香灵脸上僵硬片刻,相视一眼。一时也明白了,杨桃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周雅韵全程坐在一旁默默吃饭,一句话也没说,低头时,嘴角浅浅勾起,她的计划,成功一半了。
这顿饭吃得最胸闷的,当属黄香灵。
偏偏当着杨桃的面,还得演的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但夜里回了二楼,黄香灵立刻便背着周正基坐在床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哭起来。
“怎么了这是?"周正基洗完澡出来,黄香灵便哭得更大声了。“没事。“黄香灵擦着泪,说,“现如今这个家里,是越来越没有我的位置了,老爷,妈她,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周正基叹着气,走到她旁边坐下,“怎么会,妈她年纪大了,咱们总得让让她,况且,她跟楚妹相处过一段时日,自然有点感情。”黄香灵听着,甩着脑袋不乐意。
周正基搂着她,“正好借这个机会,你和她处一处,她会喜欢你的。”黄香灵可不这么觉得,杨桃那个老不死的,这么针对她,显然就是跟她过不去。
这回这样给梁楚妹那个半死人办什么珍珠婚,明摆着故意气她。办什么宴会啊,真是死人冲喜咯。
但对着周正基,她也不能说这些,只能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我就是担心你难做,妈那边,我让一让倒是没什么,但是我就是担心,担心妈因为我,也不喜欢四妹他们,孩子有什么错啊,当年我们,也是情难自已,你也是知道的。”说着,手已经放在周正基胸前了。
周正基作为有三个老婆的人,当然懂。
但是亲娘健在,小老婆哪里有亲妈重要,亲妈要敬着,老婆这边,哄一哄就得了。
“只要是我周正基的孩子,妈就不会不喜欢,那可是她的亲孙,她和大妹相处过,大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妈多看着她些也正常,妈是一视同仁的。”黄香灵心里不这么觉得,她听周雅琴说了,这几日,杨桃和大房相处最多,不太爱与她三个孩子相处。
老东西,都是流着周家血脉,她还挑上了。她大房,可一个儿子没生出来,周远洋,可是她为周家生下的唯一血脉。这也是这些年,黄香灵觉得自己在周家傲然的资本。想到这里,黄香灵就像有了底气一般,“老爷说得也对,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咱们周家就远洋这么个香火,妈不喜欢我不要紧,喜欢远洋就行了。”周正基闻言,想起自己到小儿子周麒麟,他沉默了片刻,没说话。然后放开搭在黄香灵背后的手,淡淡道,“你知道就行,快睡觉吧,明天去名牌店挑衣服,到时候宴会上穿。”
黄香灵听了乐开花,没注意到他刚才的眼神,抱着周正基就是一阵亲热。有杨桃经手,这回这个珍珠婚宴,几乎请遍了香江滨城同乡会的老乡,还有与周家交好的人家。
宴会设在文华酒店,中式宴席,张灯结彩的,喜庆得像过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杨桃在给梁楚妹做面子。梁楚妹坐在轮椅上,由萧佩霞伺候推着,周雅韵则陪伴在侧,跟着父母两人在迎宾。
杨桃自己穿金戴银的,前两日由周雅韵陪着去买了一条墨绿色绣花改良唐式旗袍,揽着杂色狐毛大披肩,神气得不行。周雅韵站在门口,看着奶奶那风风火火招呼人的样子,莫名嘴角就没压下来过。
黄香灵则跟内厅经理似的,在场内张罗着来宾的座位。周雅琴跟在她身边,十分不是滋味,拧着手包,“大妈的宴席,我们瞎掺和什么呀,轮得到我们来做这种事吗?跟个佣人一样。”黄香灵瞪了他一眼,“别说这些。样子是做给别人看的。你看看你奶奶,跟她自己过三十周年婚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