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3 / 4)

但眼下来看,这名头,或许不是福,而是祸。听说每天下工,争着请她看电影吃饭的男生多的是。元家辉一边回忆着女儿,一边喝茶吸烟,眼中难免泛着珠光,“早知道,还不如当女工呢。”

不用负责那些事情,不用签字,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周雅韵却说道,“我听厂里的职员说,嘉欣做事尽责尽职,按理说不会发生这种事。”

而且这种性子,怎么敢走私进口,周雅韵想想就觉得有蹊跷。这事情元家辉也想过,但他想不明白。

“她工作后,开始拍拖,还花了不少钱,跟人去一间美容学校学化妆技术…开始爱美学化妆,自然就整日又往时装精品店跑。拍了拖,格外爱美。

“还喜欢出国旅游,每次外出工作,就要趁机玩一玩。”元家辉想到去年夏天,“那天她出国谈事,收了行李出门,我还跟她吵了架,早知道是最后一面,就不念她了”

周雅韵敏锐地问,“去了哪儿?”

“雅加达。”

周雅韵心里咯噔又咯噔,周家可没有业务在印尼,也没有在印尼有工厂。但看元家辉的神情,显然以为女儿这一趟出国,是去出差的。回来后,就在纺织厂跳楼了。

“我们厂里,没有在雅加达有业务啊,是出去玩吧。"周雅韵忍不住问道。这种事,元家辉自己也不清楚。

“可能是吧。“元家辉不愿多谈。

“你见过拍拖对象吗?"周雅韵又问。

“知道。“元家辉道,“还来过家门口接她,厂里的少爷,大家本来还以为她有少奶的命。”

元家辉不认得周雅韵,以为她只是厂里的职员。而周雅韵一颗心,是彻底坠了下去。

去年夏天,周远洋确实也去了一趟雅加达来着。但他从念书就一直在拍拖,和一堆playboy公子哥玩在一起,大家都见怪不怪,没人在意。

“是吗?"周雅韵疑惑,好似在琢磨的样子,“嘉欣忽然花钱大手大脚,会不会,跟着男友沾上赌博?”

“怎么会?“元家辉下意识就是反驳,“嘉欣从小连牌都不玩……”说着说着,却越来越小声了。

因着除了这个理由,他自己也找不到别的原因来解释女儿的变化。“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少爷爱玩牌多的是,怎么会赌博?"元家辉疑惑道。富贵人家,大把大把打牌的,赌博的性质,听上去重了些。周雅韵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多少人赌多了成瘾,都要欠钱拿厂里的钱吧,不然怎么会走私…”

周雅韵可半点没说谎,只是提前把事实说出来了。上一世,周家日渐衰败,许多产业都交由石志达处理,就是因为这两年,周远洋越赌越大,甚至挪用公款,只是眼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爆出来的时候。上一世,石志达就是这样侵吞周家产业的,打着挽救周家的名号,实则一点点吃进,连骨头渣都不剩。

赌博,玩女人,真就差碰毒|品了。

从元家出来时,元家辉还坐在那儿,愣愣没回过神来,但拳头握紧,咬着牙跟,显见的动了火气。

周雅韵今日来拜访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元家辉怎么做,便是他的事。而周远洋那边,总归早晚出事,到时候,她便可以把家业抢过来。回去的路上,风抚在脸上,夹着杜鹃花淡淡涩涩的气息。这段时间,她没少主动跟周正基说把服装线拎出来给她经营。她看好香江时装的未来,也能做好。

但周正基都是搪塞过去,以纺织厂在二房手上,周远洋在经营,就这么分出去等于拆散了,没必要。

还嘱咐她,要做就直接去纺织厂,都是一家人,无需分的这么清。想到这里,周雅韵打着方向盘,心里冷笑。不用分得那么清,那怎么不把管理权给她,反而要她去给二房打工。这分明分得一清二楚…

那边,周雅韵离开后,元家辉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一直以来,元家辉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女儿的变化,想不明白女儿为何习性大改。

若真是…被人带着,沾上赌博的习惯,那就说得通了。元家辉闭了闭眼睛,仰头在破旧的木椅上坐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看着这已经不像家的家,眼眶红了。

他站起身来,点了一炷香,对着木柜上的牌位自言自语,“你要是有心,在那边问一问嘉欣,托梦给我。”

元家辉手持香,朝牌位拜了拜,这才将香插在香炉里。隔壁的阿婆拿着刚从田里采的青菜过来,要分一点给元家辉。到了门口,看到里头背对着门,对着牌位拜拜的元家辉,摇头叹气,天天对着牌位说话。

心里感慨元家辉孤家寡人的不易,去年女儿跳楼没了,年末老婆也生病没了,现在剩自己一个。

也是因着这样,邻居手里有点多余的什么,就分一点给他。“阿辉啊。"阿婆喊道,“刚才的靓女是谁,你还有这么发达的亲戚啊?”元家辉转身笑笑,“我们元家,都是穷鬼命。”然后便跟阿婆说了刚刚的人是谁,以及周雅韵说的那些事。阿婆听了,眉头直皱,“嘉欣以前那么听话,我就说怎么这么突然想不开,难不成真的学坏了,跟人去赌?”

元家辉叹了口气,心头犹如有一座大山压着,又堵又重。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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