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女的了吧。】
然而几十上百楼刷下去,谢时依的照片被爆出来,众人画风大变:【散了吧,云祈不可能喜欢这款。】
谢时依视线转动,看向旁边放置的梳妆镜倒映出的一张脸。
乌色长发包裹鹅蛋脸型,线条流畅饱满有肉感,除去一双颜色稍浅,接近茶色的鹿眼偏圆偏大,其余五官都小巧,整体存在不少留白。
粉黛不施,清汤寡水,好比一张素白纸张,了无生趣。
虽说她的轮廓也曾得过不少夸奖,还在很小的时候被人一眼相中,但和云祈身边时常缠绕的莺莺燕燕千差万别。
而且,据云祈兄弟爆料,他毫不留情拒绝前赴后继的女生,是因为有一位心心念念,思慕已久的白月光。
那是张扬的,性感的,举手投足万种风情。
谢时依没多大在意,退出论坛,从上了锁的抽屉取出一个粉红色日记本,伏案写到:
【今天去填了义工社的申请表,还去看了云祈打篮球,我知道篮球飞了过来,跑过去想接,没想到是脑门先接到,不过他送我去了校医室,给了联系方式,还说会负责到底,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男生,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也包括我。
【对了,今天还不小心听见了他被女生表白,他拒绝人比听闻中的还要凶,如果我有一天鼓起勇气向他表明心意,他也会这样拒绝我吗?】
将云祈给的字条夹进去,合上日记本锁进抽屉,谢时依又拿起手机,登录一个叫“wind”的微博号。
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这个账号,粉丝列表寥寥无几,近乎是官方机器人。
她注意到近期来过主页的访客里面有个纯黑头像,网名是“Y”。
谢时依若无其事移开目光,冷着脸敲出一条微博:
【强忍住恶心去填了义工社的申请表,还去看了云祈打篮球,过程有点曲折,好在结果还可以,被他打的篮球砸了,成功和他产生了第一次交集。】
她打字的速度愈发迅捷,指节翻飞,面色越来越沉:
【要是可以的话,我不想再做这么反胃的事。】
——
隔天早八,沉寂寝室被接踵而至的一二十个闹钟炸开了锅,又是一次兵荒马乱。
谢时依作为唯一一个按时按点早起,不慌不忙的,其余三人鬼哭狼嚎着爬起来洗漱时,她已然收拾好东西可以出门了。
一个室友浑浑噩噩走去阳台上的洗手池,有气无力地刷牙,忽然想起一件事,含糊问道:“十一,你昨天去看社团招新,相中哪个社了吗?”
昨儿谢时依和云祈的插曲闹得全校皆知,弄得几个室友都没顾得上这茬。
谢时依站在书桌前,最后检查一遍书包,如实道:“已经填了申请表,义工社。”
几个昏昏欲睡的室友登时清醒,刷牙那个“呸”地一口吐掉牙膏泡沫,哇哇乱叫起来:“你怎么想不开,去申请加入义工社了?”
“那可是又苦又累的!既要照顾老人小孩,还要想方设法抓流浪猫狗去绝育。”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那可以是云祈的社团,哪怕最苦最累,也是全校最难进的一个社,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啊,每年纳新的名额比保研卡得还死!”
谢时依心中有数,淡声应下:“我知道。”
她冲她们挥挥手,背着书包提前出了寝室,去食堂吃早饭,顺便帮她们带去教室。
不同的是,谢时依今天没有在食堂坐下来喝一碗配了榨菜的白米粥,她拿上两个素馅的包子和牛奶走出去,绕上一条鲜少行径的路。
宽阔的人行道上,她习惯性地贴近花坛一侧走,三两口解决掉早饭,隔几秒钟就左顾右盼,步速迟缓。
直至斜后方的岔路驶来一辆红黑撞色,冷酷凶蛮的机车。
北城大学有这点好,不禁摩托车,但放眼全校不计其数的两个轮子中,能够把这一辆经过层层改装,身价一翻再翻的赛级机车当日常代步工具磨的,只有一个人。
谢时依快速挪去外侧,将室友们的早饭和课本移到一只手上,空出的一只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
不出所料,有速前行的机车刹停在了她身旁。
谢时依兔子受惊似地偏头望去,清凌凌的一双眼涌出诧然。
云祈戴着亮黑色的头盔,抬手将护目镜往上推开,显出一双内勾外扬,极具风流的眼:“额头不舒服?”
谢时依露出才知道来人是他的表情,木讷地摇摆脑袋。
云祈见她手上又是早饭又是课本,好不忙碌,随口一问:“有课?”
谢时依垂眸瞅了眼专业书,乖巧地颔首:“嗯。”
通常情况下,云祈不会多管闲事,原本打算启动机车走了,可顺着她的视线瞟过去,关注到一点:“你是新闻学院的?”
谢时依再看了下手里新闻学院的必修课本,点了点头。
云祈颇觉怪异:“那你怎么走这条路?”
这和新闻学院简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谢时依压紧粉润的唇瓣,很不方便回答的样子,躲开目光:“我上课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