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楼一去镇国公家请做官媒如今二人已经去了待官媒定下除非林家拼和咱们撕破脸这亲事便板上钉钉事。”
姜曦云:“明白如今情势皇上还欲留姜家日后爹爹必要起复以任过阁老大臣之职日后官位也必然不轻既官媒已订林家即便猜咱们也犯不为一个妾跟咱们闹不痛快林家长辈对这桩亲事皆乐见其成也决不允许林锦楼为一个妾生出什么风浪非。一个妾这会子新鲜在头上自然宝贝跟什么似用不过几年心里那个劲儿淡了再生不出孩子还能溅起什么风浪日后善待便了。”走到窗边将窗子关了起来静静:“再者陈香兰虽些傻气懦弱却个极聪明人。倘若要个泼妇蠢货才真要忧心了。”
姜母:“此怎讲?”
姜曦云眼中一片澄澈静静:“泼妇蠢货会暴怒下全然不顾胡乱攀咬大哭大闹不惜人尽皆知。可聪明人便会权衡看清利弊便会妥协而非脑子发昏闹个晴天霹雳、玉石俱焚。该知即便闹了婚事已定也决无回旋余地。从此后不能生育又何尝不机遇便容得下保一世享受荣华富贵。自己心里合该算计清楚如今除了忍便没第二条路好走了。”言罢又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梨花窝“至于倘若日后林锦楼心拢不回来没个男人能天长地久便多存些私房钱乐享悠然日子好好教养孩子又何愁过得不好呢?”
姜母睁开眼仔仔细细姜曦云看了几遭伸出手将揽在怀内用力搂了搂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
时值流苏在外面:“大爷回来了。”
姜母祖孙不由一愣面面相觑姜母:“快请进来。”
流苏挑起门帘姜尚先走进来拧眉头一脸不悦一时姜丹云也进了屋彼此行过礼姜尚先便沉脸色气咻咻:“这事真够堵心在镇国公家椅子还没坐热正事没提半句永昌侯便来了跟林锦楼不知交代了什么林锦楼便急急忙忙要走一路策马扬鞭不多时便跑没影儿了。还当家里出了什么了不得大事谁知回来一打听一个小妾生了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姜曦云心里一沉却一脸为难:“那那小妾大表哥心尖子上人生病了大表哥急匆匆回来也情可原。”
姜尚先敲了姜曦云脑袋一记咬牙:“个糊涂虫。林家这什么门风?如此没规矩门庭五妹妹嫁进来岂不受罪!”
姜曦云叹口气愁眉苦脸:“家里光景不嫁又如何呢?”
姜尚先一怔半晌不出也随之叹了口气。此时只听得一声声女人惨叫从外传进来姜母皱眉:“这怎么回事?”流苏进来回来:“林家大爷正在院子里拷打丫鬟心怀不轨给家里姨奶奶下药。”
姜丹云从方才便闭口不语听了这登时脸色发白手脚皆颤了起来只觉胸口剧痛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屋中人大惊连忙团团围上来正忙得没开交处却见书染走进来:“大爷请丹姑娘曦姑娘去一趟畅春堂。”
且畅春堂香兰从床上坐起来命画扇将衣箱打开取出一件藕荷色纱衫并一条墨绿裙儿,不顾劝阻勉力坐起来将衣裳穿妥又命画扇给以几根福寿金簪儿为绾髻。在镜中瞧见画扇正一脸忧色梳头便:“愁什么天还没塌呢。”
“奶奶姜家......倘若不春菱那便姜家给下药......八成就姜曦云罢?可偏抓不柄那奶奶日后......”
香兰淡淡一笑:“姜曦云十足聪明自然谋定后动抓柄实不易。”又摇了摇头“瞧膈应正常。使手段亦在意料之中。却没料到这样‘天性淳厚’人出手居然如此狠毒。”
画扇见香兰神色如此淡然若无其事似忍不住低声:“奶奶......心里不舒坦就哭出来罢......”
“哭?为何要哭?”香兰对镜整了整衣裳又抿了抿鬓角神色愈发平静“其实心里已怒到极致。春菱不念旧情姜丹云下药另姜曦云故意纵容推波助澜借刀杀人呵好一招借刀杀人真以为这事便能轻巧揭过去了么?”
“那您这......”
“这两年哭得够多了几乎要将两辈子泪流尽了。皆因不得已因委屈因种种不能心事这一回已恼到泪都流不出。”香兰转身瞧画扇缓缓:“姜曦云精于算计以为掐准了性子这一遭事出了会接忍下去。”香兰脖上玉兰花坠子摘了下来随手丢在一旁冷冷笑“可这一遭却算错了妈不想忍了!”
画扇目瞪口呆万没料到一向温婉斯姨奶奶口中竟会粗!
画扇乃香兰从陈家带出丫鬟自然全心全意为主子打算只觉香兰同往日里瞧不同心里头不由发颤吞了吞口水:“那奶奶要......”
“要如何?看风风光光嫁到林家境遇如何全赖恩赐害如斯而日日夜夜便要啮心将供在头顶上?盘算清楚权衡明白自然该忍下去可如今却偏偏不想这样了!”香兰一行叹息一行:“昔年里个罪臣家女儿嫁与富贵人家作妾被头上主子挤兑屈死叹惋哀伤为其不值如今这事便要演在身上。使下三滥手段害人自然不屑可欺负人到这样境地自然要为自己讨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