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闷得慌?”
“......”
“爷也知闷得慌正巧明儿能偷个闲儿带出去散散听城郊梅花都开了咱们一赏一赏去。”又一叠声命丫鬟们连夜准备。
香兰忙:“第二日也来得及何苦人都折腾起来。”林锦楼也不听只吩咐下去挟香兰肩打哈欠:“让爷不好睡爷自然就折腾们看下回还大半夜乱跑么。再出门一趟吃穿住用都要备妥明儿个咱们走了丫鬟们眯眼时候。”就个霸王一不二香兰无法只得由去。
第二日一早果然林锦楼带香兰出门丫鬟们忙忙打点了四只箱子。香兰:“不过去一日晚上就回来哪里要带这么多。”
书染笑:“奶奶所不知外头天寒地冻衣裳要多带几件还围屏、坐褥大毛斗篷披肩脚炉手炉马车里用火盆子炭也多备些另外吃各色茶用点心奶奶瞧见美景起了意要作画笔墨纸砚也要带上还被褥万一晚了要宿在外头还自己铺盖干净些。”完又去嘱咐同香兰一去丫头们。
一时准备已毕林锦楼也练了武回来重新梳洗换了衣裳往秦氏屋里请安。秦氏听要到京郊赏梅便:“府里也梅好端端又往外头跑......稳稳心老太爷这几日就要来了前儿个还接了信问起姜家事还问不常跑出去厮混言语间似不太欢喜......儿子又闯什么祸吹到祖父耳朵里了?”
“亲娘”林锦楼不耐烦“年岁都一了还能闯什么祸。这些日子不在营里宫里就在家连囫囵觉都没睡几个至多跟老袁们一处喝喝酒出去鬼混都哪年黄历了啊?”
“那老太爷为何问这?”
“怎么知许觉大孙子如今事事都办得好这么出息心里头欢喜呗。”
“哼!瞧那信里风儿可不像老实些罢。”秦氏一行一行点了点林锦楼脑门儿。
林锦楼揉了揉脑门儿心里到底些怵。虽老子官位比当年祖父还高可在眼里父亲不过纸糊老虎老太爷才正正打盹雄狮。在心里仔仔细细来京所作所为都滤了一遍自己未曾太出格之处纵些积习难改老太爷早就该习以为常才。口中嘀嘀咕咕:“没做什么自打到京城光缩脖子办差了......祖父信里都什么了?”
秦氏用小银匙舀了一勺蜜放到玫瑰卤子里低头搅动:“就问近来可否调三惑四寻一堆非回来。还如今跟脱缰野马似等来京城要好生给立立规矩。”抬起头只见林锦楼目瞪口呆难得见长子心虚扑哧笑出来:“害怕了?”
林锦楼皱眉:“谁怕了?这什么好怕。”又赶紧问一句“这回光祖父来老太太当真不来?”
“老太太犯一场病如今身子刚好可禁不起折腾......”
林锦楼一听这立刻给秦氏捶腿口中笑:“娘昨儿个得了一对儿金镯子上头还镶珍珠各个都跟指甲盖这么大一瞧见就知这样稀罕物儿合该孝敬您老人家......”
秦氏一翻眼睛:“行了行了没良心东西这会子想起来跟亲娘套近乎了?早干什么去了?成天净知气......要真没闯大祸什么小错老太爷责问下来亲自去给求情。”
林锦楼从房里出来心里左右盘算一番仍未想出个头绪。心里正烦已走到畅春堂院里来只见香兰正披一件大红猩猩毡斗篷立在那里一张脸儿莹白如雪娇如三春桃花仿佛画中之人。怔了怔忽觉自己满腹躁恼皆被风吹散了。
香兰扶雪凝手上了马车。画扇昨天受了寒灵清、灵素皆被秦氏借去做活儿屋里便只剩小鹃和雪凝香兰体恤小鹃畏冷便点了雪凝跟来。车里并不阔绰陈设用具却豪奢皆铺锦绣绸缎波斯地毯上堆各色皮子香兰刚坐下雪凝便上了车麻利塞给香兰一只手炉口中:“这一路不近奶奶何不脱了靴子踩脚炉暖暖?”一行一行脚炉放到香兰跟前又在上头罩上一条洋毛巾香兰略一犹豫便将鞋子脱了脚伸到毛巾上雪凝立时往上盖了一张狍子皮。拿出捧盒取出一壶烫好女儿红对香兰:“酒还热奶奶喝一口暖暖待会子凉了吃也没味。”
香兰便接过来饮了两杯身上便热了摇头不再喝又让雪凝。雪凝也吃了两杯将空杯盏收起从包袱里取出一本书放到香兰跟前香兰一瞧正这几日翻阅心中讶异笑:“竟这么能干心思又细往日里没少干活儿罢?早知如此平日里该多赏一赏。”
雪凝笑:“平日也未曾做什么况姨奶奶身边能人多这不上不下老老实实尽本分罢了。”
香兰听了这又对其刮目相看暗:“难得这样年纪就如此稳重。”这几个丫鬟里小鹃和画扇同最好推心置腹灵清和灵素因来得晚未曾这样亲厚但那二人也尽心尽力凡事求好。唯雪凝先前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凡事不声不响热闹好处不往前凑麻烦差事也能躲就躲既不来锦上添花也不曾雪中送炭可交给活计自来稳妥不见出彩却也从不出错跟房里丫鬟们谁都得上来可又不出跟谁最好。可今日单独随自己出来事事想到人先倒显出一番能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