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3)

“……臣妾没有。”

沈落鸢愣愣地看着上面的箫昃衡。

虽然她现在对一切都打不起兴致,可她也知道这样的名声彻底地落下来,她面临的会是怎样一条路。

沈落鸢抬眼,眸光微紧:“陛下,臣妾从来不曾动手害过他人。”

“沈落鸢,你还要狡辩作甚!”

箫昃衡怒目圆睁,漆黑瞳孔鬼魅浮生:“你早就不喜皇贵妃母子三人,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她们母子,甚至现在买通了皇贵妃身边的丫鬟!”

简直是无稽之谈,沈落鸢气笑了。

可更深层次的情绪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摹形容的荒谬。这就是当初眸色发亮,言之凿凿地说要迎娶她的男人,更是……她也曾寄托过爱慕心意的人,可现在,一切都烂透了。

世间上所有的情爱都不长久。

她又怎么能痴心妄想,觉得一切永远不会改变。

“臣妾……”

不想解释,也不愿意再用言语多加诉说。

是啊,她要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沈落鸢苦笑一声。

再次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这一次她的眼神没有躲避,也没有所谓的君臣之别,她只沉默着,用那种刻骨铭心的眼神,细细描摹着对方的眉眼。

不知何时起,她再也没有那般真心诚意的爱慕与关切,这么多年过去,对方的眼角多了几道深刻纹路,眉眼更是阴郁如同寒冷的黑渊。

变了,一切都变了。

她有些意料之外的错愕,可等她回神细细想来,其实一切都早已有迹可循。

他不爱她。

亦或是当初最早的少年欣喜,也全是虚假。

一切都好没意思。

沈落鸢垂下了头,这一幅低落神色落在场人所有眼中,就是她的认罪伏法。

可是她不愿多做解释,她也早就对此失去所有挽回的信念。

就这样吧,沈落鸢苦笑着,如是所想。

不想身边的嬷嬷早已热泪盈眶。

这位看着沈落鸢长大的妇人“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在场所有冰冷的视线下,她激动地跪步向前,连连磕头。

“陛下,皇后娘娘是被冤枉的,皇后娘娘这段时间一直在梧桐宫里静心反省,又何曾见过贵妃娘娘身边的丫鬟,更不提要戕害太子!”

嬷嬷的脑袋磕出一个又一个响鸣,血痕泛起,触目惊心:“陛下,看在同我们皇后娘娘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一定要彻查此事啊!”

“情分!?我同这样的女子还有何情分可言!”此时此刻,箫昃衡看向沈落鸢的眼中只有厌弃。

可这一切沈落鸢已经不在意了,她在意的,只有这个跪倒在她面前的嬷嬷。

她想拦,却拦不住。

嬷嬷护在她身前,即便这些年嬷嬷的身形早已发福臃肿,可这一刻的她依旧像小时候那般,如同凶悍矫健的母老虎一样,努力保护着她。

“嬷嬷……”不值得的。

为了她去下跪,不值得;跪这样的男人,更是不值得。

在满皇宫的眼中,她早已领上“妒妇”的名号,名声扫地,昔日久已多次“迫害”皇族血脉,今日做到如此这般,又有甚稀奇。

她擅妒,因而独霸后宫十余载。

她无妇德,十年无子嗣还不容天子另寻新欢。

她冷血无情,才会屡次出手迫害当今太子和长公主。

是啊,在满宫上下的眼中,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这就是真正的她吗?

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是这样子的一个女子,所有人也没有听过她辩驳的声音,一个个将她比作那薄情寡义的女子,甚至家族颠簸散乱,她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现在的她依旧如此。

沈落鸢摸了摸稍显干涩的眼尾,紧绷绷的,又很干燥,但那里早已在嬷嬷跪着为她求情的那一刻起,就立刻飘起一抹耀眼明艳的红。

白雪飞红泥。

好一幅美丽的艳景。

箫昃衡措不可查地接触到她倔强的神色。

忽然失语。

十年风景过去,她依旧美丽如惜,甚至皇后的尊位更让她增添了几许傲然与贵雅。

此刻她的骄傲倔强,就像他当初遇到沈落鸢的第一面。

一支长箭破影而出,射中了扑向他的猛兽头颅。

当时的沈落鸢就明媚如暖阳,她干脆利落地收起长弓,树影灿灿,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为她度上一层异样的光芒。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

沈落鸢和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可再怎么不一样,沈落鸢现在不也是他后宫中的妇人。

沈家已经亡了。

如今沈落鸢能依靠的只有他。

他要像昔日磨去沈家所有坚韧獠牙那般,慢慢磨掉沈落鸢的所有利刺。

箫昃衡紧紧攥住了拳头。

可不是为何,当下沈落鸢的沉默又让箫昃衡心里不安。

潜意识告诉他,沈落鸢不该这样,她应该和他争吵,和他辩驳,就像当初沈落鸢听到父亲、兄弟去世后,那疯狂追问他的模样,那样才是真正的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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