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居然会对太子下手!不过帝王并未多说什么,看着地上闭眼沉睡的太子:“他这是怎么招着你了?他现在还是太子,你也不能做什么都太明着来。”看这太子的脸上又轻又肿,还有指甲的划痕,当真是被人痛揍一顿。贺庭雪一袭白衣,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丝毫不顾及顾所谓的君臣,他喝了杯凉茶,面色阴冷:“对我媳妇儿动手了。”“???“帝王一口热茶喷了出来,对上贺庭雪有些嫌弃的神色,帝王尴尬抽了面龙帕,淡定擦拭,“你什么时候有了媳妇儿?”他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我中意沈落鸢。”
“沈落……沈家那丫头?"帝王却并不惊讶,他擦干嘴边的水渍,人到中年,多年来的杀伐让他的面容多了几分不容置喙,但是此刻,面对贺庭雪的他却温和许多。
想到沈落鸢,帝王轻呵一笑:“但朕上次还听沈家那丫头说,她并无心仪之人,恐怕是你在这边一头热,单相思。”“是又如何。“贺庭雪丝毫不在意,“但我不允许这种杂虫围在她身边。”帝王坐回身:“既然如此,你可回来。”
贺庭雪沉默着,不说话了,帝王还看着他,循循善诱:“你若回来,你便有了他的位置,到那时,你的容貌,你的地位,你的身份,朕相信沈家那丫头不会拒绝你。”
贺庭雪刚想拒绝,帝王出声打断他:“朕没有逼你,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所以贺庭雪最讨厌这个老头子了,每次和他说话,最后都会拐到让他回都城,可什么是“回",这里不是他的家,他在南属国才过的逍遥自在。贺庭雪藏着郁气,连老头子留他在宫里多住几晚,他都拒绝了。帝王叹息:"朕这万寿宴的第一日,你都不愿让朕心顺遂吗?”贺庭雪没有回头:“可你说的这些也从来不曾让我顺遂。”贺庭雪抽身离开,只是离开前,他看向地上伏倒的男人。帝王眉头挑了挑眉:“怎的,你还想动手打他一番?”“怎会。"帝王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某个小没良心的突然扯开嘴角,邪佞一笑,“我会如实告诉母后,您的眼光还是这般差劲。”少年翩然而去,余下大殿杯盏狼籍,隐约还夹杂着陪伴他几十年的太监为难的劝慰声:“陛下您息怒啊!”
“你说说?!他有这样当儿子的吗?天天大言不惭的威胁老子,真当老子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今日不过废了个太子,老子还能扶持别的儿子,老子说皇位还就不给他了!”
这话听到贺庭雪耳里,他嗤笑一声。
好在今天这番谈话不是全然没有结果的。
老头子答应了,不会让太子箫昃衡这个狗东西继续继续打扰沈落鸢。其余的,老头子要骂就骂。
越是心虚才会越骂的大声,老头子若是心里无鬼,又怎么会因为他这一句话就怒炸成这样。
贺庭雪出宫回府,全然不在意这场宴席尚未结束,而暴怒的大殿一片狼藉,很快宫人无声上前,又将其收拾完整。片刻后,帝王召见了丞相。
这些贺庭雪都不知道了,回到自己的府上,为了赶工,最近府上有些闹腾,工匠们彻夜都在点灯做活。不过效果很是显著,这方温泉周围已经修缮的非常雅致,柔润的鹅卵石铺地,小道弯折,周围随心点缀着松柏和绿柱,更是移栽了些许适合本土生长的花卉。
贺庭雪抿唇,原本不悦的心情等他接触到这里绵绵而上的雾气时,终于散去了几分。
沉沙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没在他面前打扰,只取来了主子的贴身衣物,便机灵离去。
每次都是这样,主子从宫里出来,不是惹了火,就是捻了酸劲儿。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在主子面前碍眼!
所以沉沙不但离开了,还带走了周围服侍着的小厮和侍女。只是他带着一众人离开,这才想起。
好像有点不对!
主子在里头泡汤,可是丞相府那边的墙还没有修好。原是他们府上重金聘来的匠人居然意外发现,这里的暖池竟可挖延,左右毗邻,自然要处好关系,于是主子派人同丞相府的管家说了一声,随后这破损的两堵墙一直未修善,而丞相府,则多了方延展开来的暖池,自然因势利导。如今丞相府的工匠去休憩了,两边都没有围堵,若是被人冲撞了……主子恐怕又是怒火一场。
沉沙不曾想,此刻自家的主子已经被人狠狠冲撞了!对方甚至目标格外明确!
锁定池子里的男人后,沈落鸢浅茶色的桃花眼稍稍眯起,又在月光朗照下,陡然明灿。
她毫无犹豫地褪下鞋靴,踮脚下水。
“沈落鸢?"贺庭雪退后几步,如今的他只着着一层淡薄的礼仪,早就被水润透。
在沈落鸢踱步而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听到对方的脚步声,他这心里好笑着,某个小骗子今夜或许又是梦魇了,还得把人好好哄回去,只不过他不曾想沈落鸢居然这么大胆!
他在水底下,她居然还敢下水?
贺庭雪看着不断靠近的沈落鸢,狭长双眸闪过几许危险的光:“沈落鸢,你清醒一点!”
面前的少女来的突然,还一言不发,但贺庭雪也知道此刻沈落鸢的不对劲。她的梦魇怎么更严重了些?
这么大步且目标明确的下水,难道又企图在水里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