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与痛(2 / 3)

静静伫立在亭中,骨瓷透着光,茶汤成了诱人的赤金色,很巧妙地成为了他造型的一部分,为他再多添几分松弛感,意外地引人瞩目。

胡旋转身迈上了台阶,自然而然站到了沈修齐身旁,还冲今宵说:“跟我们商序做朋友就是这点儿不好,见了谁都是长辈。”今宵唇边重新爬上笑容,像是从未听说过他们二人是未婚夫妇那般,正经而又礼貌地招呼:“沈先生。”

沈修齐蹙眉是他情绪上的及时反馈,他的表情管理能力一向上佳,或喜或怒都带有目的,而他这些年,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社交场合都能做到滴水不漏,唯独此刻,被一声"沈先生"敲得裂了缝。

他想起了她的好友申请,想起了她一声声喊过的“湛兮”,没由来想笑。“你太客气了。"他道。

今宵闻言,心中一沉,却又像恍若未闻般,侧过了身看景商序:“商序,我们还是去别处走走吧。”

她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看见他,也不想看见他的未婚妻。“好。”

景商序垂眸看她的眼神格外温柔,这便冲二人道:“就不打扰三叔三婶儿喝茶了。”

今宵转身就走,连告别的礼仪都无法维持,也不愿去想她此刻落在沈修齐眼中会是什么模样。

其实她并非完全不向往爱情,只是从未遇见过真正令她心动的人,当孟女士将她那套“完美上嫁法则”教给她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做梦的能力,也不对男人和婚姻抱有幻想。

可她遇见了沈修齐。

也记起了那天搪塞左清樾的话。

在此之前,若是要她描述“心动”,她大概会说一句:“不知道,不清楚,没体会过"。

可她当时对左清樾描述起对沈修齐的“喜欢"时,分明逻辑清晰,口齿伶俐,一段话说得毫无磕绊,顺畅得令她咋舌。原来搪塞不是搪塞,是无意表露的真心。

原来真心也有可能不合时宜。

她掐了掐掌心心,强行拽回自己的思绪去听景商序说话。她的情绪恢复得很快,身边人全然无知觉,他们逛完了园子,宾客也渐至园中,景商序被管家叫走,宋云舒拿着相机找了过来。她刚从江澈那儿听了些八卦,立马就来问:“你和湛兮认识?”今宵的心弦又被这个名字拨动,她面上不显,只淡淡地应:“见过几次,不熟。”

宋云舒冷冷一哼:“我就知道是闻瑾胡谄!一天天的听风就是雨!”今宵无意再继续有关沈修齐的话题,这便反过来问她:“你和闻瑾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宋云舒语气滞涩:…就,就之前跟你说的那样啊,家里让结就结了,在他出道前。”

今宵笑:“所以你们是青梅竹马?”

宋云舒别扭地看着别处,点了点头。

感情状况毕竞涉及隐私,如果宋云舒无意提及,今宵也不会再多问,她让宋云舒帮她拍照,还嘱咐一定要拍得好看,不然她不会原谅她今天设计把她骗来宋云舒本来也不喜欢应酬,她巴不得和今宵拍一下午照片才好。直到天色渐晚,二人才移步来到湖边凉亭,此时人去亭空,半点痕迹都未留下,宋云舒摸到她手凉,这才发现她穿得很少,立马就说:“我去给你找件外套,别着凉了。”

今宵本想说不用,但宋云舒行动力极强,她话都没说完人就跑了。夜色开始往下沉,栈桥两边亮起了莹黄的地灯,唯独凉亭还黑着,今宵抬头望,梁下挂着一盏六角宫灯,却没有随园中地灯一并点亮,料想是坏了。她静静坐在黑暗里,遥遥望着对岸的灯火。到此刻,她才真正感觉自己与对岸的热闹并不相融,哪怕她身边总有人陪伴,哪怕她曾与对岸的人并肩而行。

眼前的栈桥不是桥,是钢索,是纤绳,若是想要抵达对岸,得像小丑一样戴上讨人欢心的假面,紧握年轻貌美这唯一的筹码,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其实这些年她活得很糊涂,当两种完全不同的教育理念不断将她拉扯,她便像那幅乱糟糟的油画,被不同的色彩浸染,却难以找出主体一-她不知道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也不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现如今,她生命里的引路人接二连三离去,她再无所依,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用排除法选出相对理想的答案。

她现在已经有答案。

她并不想抵达对岸。

她生出了离开的想法,便立即拿出手机查看附近是否可以叫车,也默默打着早退的腹稿,只等宋云舒回来同她说。

不料黑暗里有声音响起,她惊得一抖。

“这儿很难叫到车。”

今宵吓得起身想逃,一转身对上那双幽如寂夜的眼,心中莫名平定,又莫名惶恐。

“你怎么在这儿?”

生硬的询问,不带任何称呼,沈修齐听出了几分愠怒。“吓到你了?"他又放轻了声音。

今宵往后退了两步,直到靠住了亭柱才停下,她现在必须要给自己找个支撑,不然,她怕沈修齐会察觉她身体的抖,因为冷,也因为他突然出现。“你不应该在这儿。"她道。

“那我应该在哪儿?”

沈修齐缓步绕过了亭中石桌朝她而来,他那张脸迎着栈桥微弱的光,阅黑的眸子里像是划过一瞬狡黠,今宵辨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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