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修想起江序质问他的那天。
他们后来去了江序开的咖啡厅。
江序给他讲了林予棠小时候的事。
她的妈妈林一鹤是林氏集团千金,江北出了名的才女。
林一鹤是林家唯一的女孩,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偏偏遇到了顾明德那个王八蛋。
那时,林家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
但林一鹤像是被顾明德迷了心窍似的,死活要嫁给他,甚至为了他,同林家断绝关系。
一开始,顾明德看起来还像是个好男人的模样。
他们夫妻二人,一个是才女,一个是年轻的大学老师,倒也是一桩美谈。
只是结婚后,林一鹤在人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再后来就传出了她抑郁的消息。
直到林予棠八岁那年,林一鹤在一个平静的夜晚从高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自杀前的那一晚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有她嫁人时带过去的老保姆琴姨知道。
而琴姨也在她自杀的那一晚无故失踪。
林一鹤葬礼过后的一个月,陈玉珍和顾清芷被接回顾家。
林予棠从此变成了孤儿。
明里暗里受尽了顾清芷的欺负。
挨过骂挨过打,还经常被关小黑屋。
顾明德眼盲心瞎,偏心顾清芷,假装看不见林予棠的委屈。
别看林予棠脾气火爆,其实最是脆弱敏感。
小时候她最依赖的人是妈妈,后来妈妈去世了。
妈妈去世后,她以为可以依靠爸爸,而爸爸却早已有了另外的家室。
后来她遇到周斯辰,他一点一点地给了她光亮,最后却无情地背叛了她。
江序说,这段时间以来,林予棠对他和程暖都不敢太亲近,她经历过亲情和爱情的背叛了,害怕再经历友情背叛,害怕再那么难过。
现在,林予棠对任何感情都是处于回避的状态。
尤其是爱情。
所以在面对林予棠的问题时,周砚修不敢直说,怕把她越推越远,怕她回避他。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合作。”周砚修说。
“合作?”
周砚修点头:“没错,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需要一个跳板,需要一块垫脚石,而我快三十岁了,需要一个妻子。和你相处,我觉得很舒服。你漂亮又优秀,又是知名教授的女儿,对我这种商人而言,你是个可以撑起门面的妻子。”
“而你要做的事,我也可以帮你做到,我可以帮你变强大,改变现在的局面。”
“这将是一个互利共赢的合作,不是吗?”
林予棠略微思索了一下:“您说的有道理,但在这场合作中,利益的天平是偏向我更多的,您得到的不过是个充门面的妻子,这换做其他人一样可以做到,您也没必要跟自己的亲外甥造成一个尴尬的局面,所以您所说的互利并不成立。”
说完,林予棠抬眼观察了下周砚修的表情。
他歪头看着窗外,听到她这一番话,心情似乎很愉悦。
察觉到她的目光,周砚修转过头来,缓缓向她逼近,在两人的鼻尖就快蹭在一起时戛然而止,眼角荡开丝丝笑意:“怎么不成立?我们棠棠小姐的背后,不是还有林家?”
林予棠骤然瞪大眼睛,呼吸乱了半拍。
她往后靠了靠,跟周砚修拉开一小段距离:“周先生您想多了,我妈跟顾明德结婚的时候就同林家断绝了关系,后来她生病、去世,都和顾明德脱不了干系,我是他的女儿,林家厌恶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我,更不会是我背后的靠山。”
周砚修却突然大笑:“是吗?那江海集团旗下最大的子公司所在位置的地皮,梧桐路一整条街的地皮,还有江北最大的商场汇颐中心,黄金地段中心位置的几十套房产...”他直勾勾地盯着林予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林氏集团的股份吧?”
他怎么知道?!
这些事情舅舅们做得非常隐秘,除了她怎么可能还有别人知道?
周砚修说得不错,林予棠的确是个隐形富婆。
江北市各大商场的地皮有一半都在小舅林丛名下,他把一多半都给了林予棠。
股份是大舅林胜朝给的,那时候林予棠还小,股份渡让后,林胜朝担任她的法定代理人。
这些查起来不容易,周砚修也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查到。
不过幸运的是,他和林予棠的小舅林丛是朋友。
林丛是个生**自由的摄影师,满世界乱跑。
由此周砚修去国外出差,刚好林丛也在,他们便聚了聚。
那次聚会林丛因为工作迟到了一个小时,周砚修佯装生气,林丛开玩笑说要赚钱糊口,让他多担待。
林丛虽然没继承林氏,但在集团里的股份并不少,林家在江北的地皮也基本都在他的名下。
周砚修打趣他:“怎么,林氏破产了?”
林丛搪塞说给孩子了。
周砚修当时以为他的意思是给未来自己的孩子攒资产,前段时间林予棠装穷卖惨,他才想过来,原来是给她了。
看着林予棠惊讶到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