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围着的众人是不想搭理林老太他们的。你们谁啊?居然让我们让开?你当恩人是你们家的?直到大家伙儿听到林老太说她是程晚的奶奶,又听到有人叫阿晚,还有小孩儿在叫大姐。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还真是一家的。这下不用林老太他们再费劲扒拉,大家伙儿主动地给让开了道。有那站得比较靠里,耳朵没听清林老太他们的喊叫的。都不用林老太他们出手。直接被其他人拽一边儿去了。“阿晚!阿……”林老太在看清程晚模样的那一瞬间,嘴里的喊叫戛然而止。王氏等人也张着嘴巴,木呆呆地看着程晚。程晚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很糟糕,她快速扫过林老太等人。很好,一个不少。程晚对着林老太他们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就是这个笑容不咋好看,只有一口白牙特别吸引人的眼球。“我回来啦!”林老太嗷得一嗓子,就哭着朝程晚跑了过去。“你咋造成这副模样了?啊?这是哪儿受伤了?!”林老太在程晚跟前停下脚步,伸出手想摸摸程晚,又怕自己碰到程晚的伤口,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去掉程晚自己和还在回程路上的程大牛,算上邓熊,程家一共还有十四个人。此时,这十四个人把程晚围在中间,哭得一个比一个厉害。伤在儿身,痛在娘心。王氏把程晚从头看到脚,从前看到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泣不成声道:“阿晚,你……你疼不疼啊?”“我身上绝大部分的血都是那些土匪的,就胳膊不小心被划了一下,流了点儿血。”程晚继续说道:“其次就是摔了一跤,胳膊上和腿上有些青紫,其他的都是在地上翻滚时沾的脏东西。”程晚说得简单,可大家都有眼睛,会自己看。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明白,程晚这是故意这么说,好叫家里人放心。其实程晚也有些无奈,她本来是想在路上把自己拾掇拾掇再回来见亲人的。最起码把脸、脖子和手上的脏污给洗一洗,这样不仅自己会舒服一些,而且家里人看到自己后也能不那么难受。没成想,回程的路上,她没找到水源。后来想着直接用快递柜中的矿泉水冲洗。结果又碰到了去找她的程大牛和几个汉子。为了杜绝被人发现不对劲,程晚选择了保持原样。“有没有大夫?有没有人会治伤?”王氏红肿着眼睛,迫切地看向人群,沙哑着嗓音大喊道。“我是,我是大夫!”大家伙儿立马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一个身着蓝色布衣,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抱着个包袱从围着的人群中挤了进来。程大平三步并两步跑到男子跟前,拉着男子就朝程晚跑了过来,那劲头儿,差点把男子扯摔倒。“大夫,快,快给我妹看看身上的伤!”“慢点慢点,别着急!”男子稳了稳身子,没好气地道:“她的精神头看着比你们都好,能有啥事儿!差点把我胳膊拽掉!”程大平二话不说就朝大夫致歉。他并不在意这位大夫和他说话的态度,只想让大夫赶紧给妹妹治伤。而且确实也是他太着急了,估计是拽疼了人家,怨不得人家态度不好。程大平道歉的态度很诚恳,林老太他们在一旁也跟着道歉,生怕这唯一的大夫生气离开不给程晚治伤。这大夫本来也不是真生气,甚至还因为林老太他们的态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行了行了,不是治伤吗?我看看。”程晚是大姑娘了,这周围都是人,自然不可能就在这儿治伤。如果实在没条件就算了,但咱这不是有马车吗?程家昨晚上休息的地方并不属于“主战场”的范围,所以程家的两匹马、一头骡子还好好地被拴在树上。马车里。程晚非常听话地配合大夫诊治。让转头就转头,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踢腿就踢腿,问什么答什么……“胳膊上的刀伤不算严重,倒是被摔得不轻,得亏你身子骨结实,换个人,就算还有命,估计也就只剩半条了。”林老太坐在马车前室紧抿住唇,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张嘴开喷。“你咋这么熊!骑在马上居然敢直接朝另一匹马上扑,你咋不上天!那土匪头子跑就跑了,干啥非得把他抓回来!得亏你命大,不然这会儿老娘都给你哭上丧了!”程二牛拽了拽林老太的衣角。骂归骂,也得悠着点啊,连哭丧都给整出来了。这话多不合适。林老太一把扯掉自己的衣角,瞪向程二牛,骂骂咧咧道:“你给老娘上一边去!要不是你没用,没拦住她,她能这么虎吗!”程二牛立马后退一步,被林老太骂得头都不敢抬。“还说什么摔了一跤,你家摔了一跤是从跑着的马背上摔下来?!啊?!老娘经不起你这么吓,你干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