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板筋,新鲜之余口感又好,带着点儿奶香。
闻蝉胃口小,吃了一碗就饱了。
她在旁边瞧着,这四个男人一个胃口比一个大,别看胖子胖,吃的反而是几个男人里面最少的,和尚那个子能吃不惊人,陈博正居然一吃就足足吃了四盆,那盆大概能有两碗米粉的容量。
闻蝉看看他的肚子,怀疑他吃的东西去了哪里。
陈博正被她看得眉头微皱,拿了纸巾擦嘴,“你看什么?”
“看你不行吗?”闻蝉反问道:“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一个女人看?害羞啊。”
“咳咳咳。”
胖子在吸溜着汤,听见这话呛住了,咳嗽的没完。
林青峰忙护着自己的那盆米粉,嫌弃地说道:“胖子你恶不恶心,咳嗽躲一边去啊。”
陈博正抽了几张纸给胖子,指了指闻蝉,那意思很明显,算你能耐。
他们三个吃完后没多久就走了。
胖子倒是乐呵呵地干起洗碗跟扫地的活来了。
“她好像不太一样。”
和尚跟陈博正他们没车可以坐,去制衣厂搭的是公交车,车上满是人,和尚没抢到扶手,也不慌,两条腿站在车上就跟扎根了一样。
陈博正在看窗外风景,思索着今天这事怎么办的时候,听见和尚第二次说这话,才反应过来,“你说她?”
和尚嗯了一声。
陈博正撇了撇嘴角,“能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一对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和尚摇摇头,“不一样。”
林青峰无语住了,“和尚,跟自家哥儿们你还打机锋,你是外号是和尚,不是真的是和尚。”
和尚不慌不忙,“我感觉她能帮到咱们。”
陈博正眉头微微皱了皱,几个兄弟里面,陈博正最信得过和尚,和尚这人读书不多,但是很踏实,并且直觉很准。
陈博正读了初中后就没读了,出来混,80年代,北京城混混流氓一大堆,找不到工作,上不了学的人太多了,治安不好,加上警察少,难免就会有混混流氓拉帮结派,陈博正年纪小,又不是大院子弟,更不是什么工人子弟,偏偏出尽风头,因此没少遭人暗算。
不少次他们能脱离危险都是靠和尚的直觉。
陈博正思索再三,还是摇头:“算了,那个病秧子病歪歪的,昨天吓得不轻,今儿个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跟她死去的哥交代。”
和尚不说话了。
红霞制衣厂是深圳一家中等制衣厂,工人有三百多个,24H换班制,一天生产出来的服装能有好几万件,主要是做出口贸易,但也会做国内买卖。
制衣厂叶老板是个奇人,奇就奇在这人好赌,据说,当初叶老板是靠赌博,一晚上挣了三万块发的第一桶金,若是如此,这个人也不过是普通的赌棍。
但偏偏他拿了这第一桶金开了个制衣厂,又赶上国家大力扶持出口,拿到不少美国日本订单,因此,生意越做越大。
陈博正粗略估计过,这家制衣厂一年净利润不在百万之下。
不然,叶老板怎么开得起一辆大奔。
这个年代,国内汽车进口综合关税是180-220%,尤其是豪车,一辆国外售价十几万美元的豪车,进口到了国内,售价都要去百万以上。
不但售价昂贵,由于数量有限,想买都得有关系有人脉。
噼里啪啦的麻将声此起彼伏。
陈博正三人走进娱乐室的时候,就被迎面而来的烟味呛到了。
叶老板跟几个人打牌,一手夹着雪茄,一只手还能动作利索地码牌。
秘书对陈博正他们说道:“几位在这边稍候,等我们叶老板打完这一局牌就招呼你们。”
叶老板还冲陈博正他们挥挥手,用浓厚的广东腔国语:“帅哥,等一下啊,我打完这局很快的。”
同他打牌的几个顿时乐了,“叶老板,你口气不小啊,这么说这局你赢定了。”
“不敢当不敢当,说不定输的也很快呢,哈哈哈。”叶老板哈哈大笑,提了提腰带,嘴里叼着雪茄。
出来混的,做生意的少有不会打牌的。
毕竟吃喝玩乐,要招呼客人都需要投其所好。
陈博正几个人都会打,但最会打的是陈博正,不过他并没有赌博的爱好,他下场打牌多半都是陪别人玩而已。
因为旁观的时候多,所以他观察力很敏锐。
他很快发现,陪叶老板打牌的那三个人是一伙的,在出老千。
这三个人出手速度很快,换牌都是一刹那的功夫就交换了,如果不是内行人,就算告诉你他们在换牌,你也抓不到他们出手的时候。
第一局,叶老板输了,输了一万块。
林青峰低声道:“正哥,叶老板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陈博正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叶老板嘿嘿一笑,“我不怎么样,还好吧,帅哥,这才第一局呢,说不定第二局我就翻本了。”
林青峰摸摸鼻子。
陈博正起身赔个不是,叶老板摆摆手,“安啦安啦,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要是连这点儿都做不到,还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