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本地人讲的一样好。”
“真的?胖子,你可别添油加醋。”林青峰抱着行李袋,踢了胖子一脚。
胖子不满,抗议道:“千真万确的事,我可没夸张,那两个鬼佬还一个劲地夸赞嫂子漂亮呢。”
陈博正看向闻蝉,眼神带着些探寻,”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闻蝉移开视线,“我这人低调,有本事不爱现。”
陈博正失笑。
低调。
这还低调到哪里去。
回了出租房后,陈博正三人匆匆去洗了一身澡,就过来询问制衣厂那边的事。
“那叶老板不太肯答应,不过我看他样子有些松动,等回头找个机会让他看那些款式,他一定会点头的。”闻蝉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事要是难办,我们回头在想想办法也成。”陈博正说道。
闻蝉摇摇头,“用不着,我还不行,就这点儿小事我拿不下。倒是你们,这回怎么去了这么久?”
提起这事,林青峰就有话说,“我们在汕头那边被人盯上了。”
“盯上了,怎么回事?”胖子一愣,“是警察吗?”
“要是警察,那就不用担心了。”林青峰无奈地说道:“正哥说估计是地头蛇,咱们这回买的国库券太多,一口气花了一万多,那些混混消息灵通,加上我们几个都是外来的,就跟上我们。正哥带着我们绕了几回路,又换公交车又换小巴的,这才能平安回来。”
闻蝉一听这话,眉头紧皱,“那下次怕是不能去了吧。”
“肯定不能去了。”林青峰道:”这一次去能把人甩掉,下次去,怕是人家早就做好准备,坐等着打劫了。“
胖子心痛不已,“那这这么办啊,咱们这回国库券卖了,也不过是能挣个三四千,这钱可不够。”
陈博正道:“汕头不行,还能去其他地方,我看,咱们这一次一次买这么多,也是太招人眼球了,倒不如分散开小批小批的买,这样安全一点儿。”
闻蝉点头,又有些顾虑,”分散开买不是不行,但你们几个分开,路上就不安全了。“
陈博正沉吟片刻:“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这样。”
胖子拍着大腿懊悔道:”可惜这不是北京,要是在咱北京,找些朋友、兄弟搭把手,就算遇到车匪路霸,咱也不怂,直接跟他开干!”
“要早知道这趟这么危险,和尚先前就该把他爸留下来的那把黑星也带过来了。”林青峰也惋惜不已地说道。
闻蝉听着这些人讲话,已经见怪不怪了。
90年代初就是这么武德充沛,她昨晚陪老板娘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听说附近两个村子火并,直接动刀动枪,还有人丢炸弹,闹得动静不小,直接出动武警才镇压。
那老板娘还说,南方人打架就是小儿科,像她们西北矿区,打起来,别说炸弹了,坦克都有。
闻蝉很想问坦克哪里来的,但想了想,没必要问,那些煤老板有钱有势,有啥都不稀奇。
闻蝉发现陈博正对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来的放松,他把国库券卖了后,把钱跟和尚、林青峰分了三份。
然后陈博正还买了三把刀,另外还有辣椒面、胡椒粉。
大半夜的,陈博正在院子里磨辣椒粉,那味道都能呛死人。
闻蝉起来倒水喝的时候,就看到他还在院子里忙活。
她握着水杯走过去,看着簸箕里面的辣椒,再看看戴着口罩的陈博正,想了想,放下杯子,“我帮你吧,多一个人就早点儿完工。”
陈博正拉住她的手,额头上、身上都是汗水,对她说道:”不用,这些辣椒我要的特辣,我在这里磨粉都不好受,你就别碰了,免得出什么事。“
闻蝉看着他,一瞬间心里有些愧疚。
虽然钱不是她偷的,但是要不是这笔钱丢了,陈博正他们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去挣这个钱。
“对不起。”她很少跟人低头,但这回道歉,她却说的心甘情愿。
“对不起什么?”陈博正那双黑而明亮的眼睛疑惑地看向她。
闻蝉道:“钱的事,是我害了你们,给你们添麻烦。”
陈博正看了她一眼,“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再说,你也不给我们想了办法出来。行了,我们大家都没怪你,你少多心,早点儿睡。"
闻蝉抬头看他,眼神专注。
就在陈博正不解地回看过来的时候,闻蝉站起身来,“谢谢,晚安。”
“晚安……”陈博正心里暗暗嘀咕,这小姑娘还挺文绉绉的。
就在闻蝉要回去的时候,陈博正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住她。
闻蝉站住,回身看他。
陈博正对她说道:“制衣厂那边的事要是不行,你也别勉强,先前那批衣服款式也还行,咱们大不了少挣一点儿。”
闻蝉冲他挥挥手,说了句知道了,就回房间里去了。
陈博正看着她的背影,干瞪眼,这知道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