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皇后却只是摆手:“自澜野出生,这病根就落下了,十九年来,年年如此。”
头痛发作时简直要命,凌皇后何尝不曾遍尝百药?她把各种药丸汤药当饭吃,奈何终究徒劳。
这病症,太医们束手无策,但熬上十天半月就会缓慢地好转,平时的她和正常人无异。
“我乏了。”凌皇后道:“不想再开口说话,阿姝也退殿去歇着吧。”
陆姝还想再劝几句,就见皇后阖上了眼,面上都是疲惫。
她望着那张苍白的面容,轻声道:“娘娘,我就在帘外守着,您有事就唤我。”
凌皇后的头疼是旧疾了。
自打生育完三皇子,就落得这个毛病。
每每发作,药石罔效。
景熙帝素来宽仁,但每到皇后犯了头疾时,冷峻得像变了一个人,仿佛他也能感受到相同的痛苦。
皇帝对结发妻子的爱重,由此可见一斑。
今年更是特殊,不仅后宫嫔妃要侍疾,连命妇们也需前来。
古来就有此例,中宫皇后是母仪天下的主子,众人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这般兴师动众,倒也少见。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在殿门口站着,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孟氏站在台阶之下,冷眼瞧着那些或忧心忡忡、或装模作样的面孔。
这群人虚伪的嘴脸,当真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