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对战(1 / 4)

午时,营州城。

围困长达十五日的城门,终于在一片沉重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城主受降。

两个时辰后,沈川的兵马冲破了防守线。

三千对阵一万骑兵,他没有丝毫胜算。

原本采取诱敌战术从东向西且战且走,可刚移动到营州城的城南,辽军便迅速调兵截断去路,半个时辰不到,沈川便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而他最后的奇袭部队,尚未有所行动,便在山岭险峻处,被潜伏的云梦楼杀手吞没,眨眼间,沈字营的精锐折损半数。

山脚之下,辽军一万骑兵列阵如铁壁,静默肃杀。

夕阳在刀枪盔甲上泛起淡淡的赤红,空气中弥漫着不容忽视的死亡气焰,扬沙翻滚,遮天蔽日,马蹄声与盔甲撞击声交错回响,如死神高昂吟唱的镇魂曲,震得大地嗡鸣。

黑色铁骑整齐列阵,胸前的白鹿徽章迎风猎猎,头盔上的翎羽飞扬,映着金红色的天幕,仿佛一座无情的杀戮洪流,即将吞噬所有挡在前方的敌人。

空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死亡气焰,撩动得尘埃纷飞。

扬沙背后,一阵阵马蹄声混在盔甲的撞击声里,犹如草原上的死神高昂吟唱着镇魂曲,搅动着大地嗡鸣。

沈川看着这一幕,目光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必须一搏。

即便身陷绝境,依旧孤注一掷。

他猛然一勒马缰,单枪匹马跃入敌阵,长剑撕裂空气,直取辽军的指挥阵列。

擒贼先擒王,这是他唯一能打破绝对劣势的方法。

可却疏漏了一点,他确实有一挡百的战力,而辽军中能挡他者,绝不止一个。

就在沈川直冲指挥阵列,意欲斩将夺旗的刹那,辽军整齐的精锐骑兵突然挪开一条缝隙,仿佛巨兽蓦然张开血盆大口。

一匹黑马驮着位玄衣少女,自其中跃然而出!

没有中原女子的娇柔,没有成年的玲珑身段,却似草原上无拘无束、驰骋天地间的野狐;灵巧的一双幽瞳透着塞北女子的艳阳豪气,又掺杂着血统里难以磨灭的冰凌似的纯净;还有那么几分不属于年龄的冷傲。

萧钰策马迎战,刀锋寒芒闪烁,直指沈川。

“沈大人,我等了你许久。还记得你欠我一把剑吗?”

她的神情已不似昨日的无奈与绝望,而是带着久违的张扬和轻狂,像是那匹放浪不羁、驰骋天地的少女,终于挣脱束缚,再次回归本我。

沈川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戎马一生的铁血硬汉,仍不失君子风骨,眼底竟透着几分愉悦:

“倒让姑娘久等了,是在下的不是,在下给姑娘赔罪——”

话音未落,玄月剑骤然收回,换成了腰间的白衣剑。

剑气如虹,穿破少女手中战刀,直刺肩头。

萧钰眸色微变,猛然后撤,可剑光快得几乎无法闪避。

“铛——!”

刀剑交锋,霎时间,少女手中的刀刃裂出一道豁口。

剧痛撕裂肩头,鲜血自衣袖渗透,滴落在黑色的马鞍上。

她咬紧牙关,眼底一片冰冷。若非她闪避及时,这一剑足以废掉她整条手臂。

剑与剑的差距,境界与境界的鸿沟。

沈川手中的白衣剑,乃是顶阶灵器,锋锐无匹,而萧钰手中的战刀,仅是普通兵刃,才刚刚交锋,刀刃便裂出一道口子,细小的金属碎屑洒落在尘土之中,仿佛昭示着胜负已定。

沈川是筑基巅峰。而她,纵然昨夜拼死修炼,勉强迈入炼气后期,仍与他相差一个完整境界。

更何况,战斗经验的悬殊,更是让她在真正的生死交锋中落了下风。

沈川的剑,是杀人的剑。

而她的招式,在他眼中,不过是华而不实的花拳绣腿。

男人微微蹙眉,因那剑尖上附着的血珠。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姑娘的刀,还是太慢了。”

萧钰眯起眼,纵身跃下马背,后撤一丈,却不慎撞上背后的白鹿骑兵的战矛。

她的肩头还在渗血,伤口翻涌的痛意提醒着她,她在这场对峙中,依旧只是一个初涉杀伐的少年人。

然而,在她犹豫的刹那,契丹部的骑兵列队迅速围拢,长矛森森,刀锋寒光四起,将他们二人围困其中。

沈川抬眸扫视四周,神情自若,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喟然长叹:

“看来今日,不论输赢,在下都走不出去了。”

就在辽军骑兵即将彻底围拢之时,少女骤然厉喝一声:

“退下——!”

那声音不高,却冷若冰霜,透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顷刻间,契丹骑兵齐刷刷后撤,井然有序退回原位,未发出半点杂音。

沈川眸色一深,似乎看出了什么,眼底露出一抹赞许的笑意,缓缓道:“年纪轻轻,已是将才。不错——”

萧钰拭去肩头的血迹,缓缓甩掉残破的刀刃,一步步站起身。

自经历了黑袍术士的阵法后,她的身体已对疼痛有了更高的耐受力,甚至隐隐习惯了这股撕裂感。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疼痛版”服从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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