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覃川通过电话,苏瑾琼的心里便有了大概的方向。
父亲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而她只需要前往昆仑山口看一下当时发现矿脉的地方,就知道那里到底是稀有的翡翠矿脉,还是价值普通的青海玉。
如果是后者,那她心里的方向就对了。
而她笃定父亲没事,是因为打入自己银行账户的那笔汇款金额,跟父亲曾经说过要给她的嫁妆数额分毫不差。
本来说好等自己那个从领证就消失不见的老公回来,两家一起吃个饭再说一下这笔钱的存在。
现在却提前了。
说明父亲是有什么打算,所以提前把这笔钱汇给她。
如果父亲真的是意外出事,那这笔钱不会打到她的卡上,或许最后就成了无主的款项,贡献给了资金监管人。
心里有了方向,苏瑾琼安稳了些。
在屋里躺了一会儿,有些冷,她索性把被子摊开钻被窝里查昆仑山口的资料。
身体暖和起来,眼皮也发沉,一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
再醒来,耳中听到巨大的砸门声,还有陆峥焦急的声音,“苏瑾琼?”
“阿姐不会是高原反应昏迷了吧?”,是阿泰。
这句话说完,陆峥低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苏瑾琼,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再不回话我撞门了。”
苏瑾琼想回答,可不知是不是睡得太沉,魇住了。
明明能听见陆峥的声音,眼睛也能睁开,可手脚却动不了。
她听着门口越发急切的声音,闭上眼睛。
既然起不来,那就不起了。
大概十分钟之后,门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撞开,随后一道高大的暗影迅速立在她床前。
“苏瑾琼?”
苏瑾琼眼皮动了动,却没睁眼。
“陆哥,我去拿急救包和氧气瓶。”
阿泰说完一溜烟跑出去。
陆峥俯身,抬手覆上苏瑾琼额头,温度正常。
手迅速下滑,探到颈侧,手下跳动的脉搏沉稳有力。
他无声的舒了口气,眼神落在苏瑾琼的脸上。
浓密的长睫投射在眼下,落下一片暗影,此刻正微微煽动。
……
苏瑾琼不知道陆峥要干什么,等了片刻察觉到他的手落在自己的手腕。
隔了片刻,鼻尖上倏然一紧,随后呼吸一窒,她只好张开嘴。
“心跳得这么快,还装晕倒?”
苏瑾琼动了动手指,发现手指能动了,才睁开眼,“那你也不能掐我鼻子啊?”
“不掐鼻子你要装到什么时候?”陆峥放开她的手腕,直起身。
苏瑾琼翻身坐起,自下而上的看着陆峥,“我不是故意不开门的,刚才睡觉魇住了。”
陆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仿佛在琢磨这话的真假。
看了半晌,他仿佛叹了一声,说道,“去吃饭吧。”
说完转身朝外走,走了一步又停下,“如果有事或者身体不舒服,随时喊我。”
苏瑾琼眼里含了笑,问他,“你下午不是说你很忙,让我找站长或者志愿者吗?”
“确实忙。”
苏瑾琼笑问,“那现在不忙了?”
陆峥没答,大步朝外走。
路过门口时,看到门框上当啷着一串东西,他以为是撞门时弄掉了什么,伸手想去摘下来,触手却一片潮湿。
定睛细看,自己手指间挑着的竟然是一团带着蕾丝的布片。
他默了片刻,摘下那串东西,“挂在这里干不了,我给你找个地方晾。”
苏瑾琼笑着嗯了一声,就见男人早已跨出门去。
穿上外衣,阿泰去而复返,气喘吁吁,“阿姐,你没事了?”
苏瑾琼拉上冲锋衣的拉链,朝他走过去,“没事了,去吃饭吧。”
阿泰点点头,“你可吓坏我和陆哥了,还以为你是缺氧昏迷了。之前就有个志愿者,身体不舒服也不说,高烧缺氧,差点死在这里,从那以后我阿爸和陆哥对志愿者的筛选更严格了。”
“陆峥在这里很久了?”苏瑾琼问。
阿泰摇摇头,“陆哥是一年前来的。”
苏瑾琼神色顿了顿,又问,“他是北京人吗?”
“不清楚,我那时候在玉树上学,还没来这里呢。”阿泰挠了挠头,“阿姐,你为什么总问陆哥的事情?”
苏瑾琼笑道,“就是好奇。”
阿泰哦了一声,“陆哥很少说自己的事。”
苏瑾琼想,原来陆峥不光跟她寡言,跟别人也是。
“你刚刚说你在玉树上学,那怎么又回了这里?”苏瑾琼问阿泰。
阿泰眉目间有些落寞,“我妈妈生了很重的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
苏瑾琼默了默,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脑中忽然想到一句电影里的台词,便指了指天幕般的夜空,跟阿泰说,“别难过,你看到的每一颗星都是曾经爱过我们的人。想他们的时候,抬头看看星空,再在心里许个愿望,或许能帮你实现也说不定呢。”
阿泰扑哧一声笑了,“阿姐,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苏瑾琼也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