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现在连最基本的知觉都没有。
“没事的,宝贝。”梅霞握住女儿颤抖的手,像包裹易碎的瓷器。
她俯身时,白发从鬓角垂落,“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来,就当妈重新养了个宝宝,年轻小姑娘,就算不能动,也是香香的。”
轮椅缓缓推向厕所,梅莎莎突然抓住母亲的手:”我们回家吧......不治了......”
梅霞脚步一顿。
山风掠过她眼角的皱纹,却吹不散那抹温柔的笑:“谁说我们来治病的?”
她指向云雾缭绕的山顶,“妈妈是带你来看风景的,听说啊......”
“这山上的花四季常开。”
“门前卖的茶叶蛋,用的是正宗山泉水。“
“道观里的小真君,比电视明星还俊。”
梅莎莎望着母亲晒得通红的脸颊,突然发现这个总说”没事“的女人,手背早已布满老年斑。
轮椅在晨光中继续前行,碾过落叶的声响。
像极了许多年前,婴儿车轧过小区林荫道的动静。
山门内,晨课正酣。
山门外,一位母亲推着轮椅,在晨光中画着同心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