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似的一声"能”,像是能把冰川都融了。陆时聿揉了揉她的脑袋:“困不困?”
她一边摇头,一边“嗯~"出第三声的音。结果没两分钟的功夫,下巴就一点一点地磕在了他的心口上。陆时聿解开拢在她身后的睡衣纽扣,轻轻一个翻身,带她滚到了床中央。风樱树影的夜,不过两三个小时就被天边的灰白抢了个头绳。临睡前,陆时聿把闹钟定在了七点四十。然而房间里的人却一觉睡到了十一点都没睁眼。最后还是被手机振动声吵醒的。不等她撒出起床气,方以柠的惊喜声就先传了过来。“我下飞机啦,宝贝!”
江棠梨大脑懵、意识散,“下什么飞机?”方以柠嚷了句拜托:“之前不就跟你说我要来海市吗?”江棠梨瞬间坐了起来:“你到海市了?”
“对呀,刚下的飞机,要不要给你个机会来接我?”“那还用说吗,你等我啊!"手机一扔,她一连两个翻身下了床,结果双脚刚一沾地,膝盖就跪在了地上。
不是昨晚被某人折腾后的软,是酒精没发挥完全的晕。但是人一晕就会四肢无力。
于是这两个原因就很容易被混淆。
江棠梨一边在心里骂着禽兽,一边撑着床沿站起身。到了卫生间,又看见那条限量版的,只穿了半天就被撕坏的裙子。心里更气了。
再一抬头,脖子上的两处吻痕清晰倒映在镜子里。江棠梨顿时“啊”出一声尖叫:“陆时聿,你给我等着!”可惜让陆时聿等来的只有爬满褶皱的床,和空无一人的房间。一连两遍电话打过去都显示正在通话,陆时聿来到秘书办。“看见太太了吗?”
张秘书谨记之前的教训:“太太半小时出去了,但是我问她去哪."前半句她回答得非常顺畅,但是后面就吞吐了。
陆时聿皱了下眉:“说。”
“太、太太说,不、不要我管。”
陆时丰…….”
五分钟后,当电话接通,同样的四个字从话筒那边传来。“不要你管!”
陆时聿一头雾水:“生气了?”
江棠梨坐在出租车里,偏着脸,眼看窗外:“给你一天时间好好反省自己做过的坏事!”
做过什么坏事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一天的时间。
陆时聿问:“你在哪?”
“说了不要你管!”
“江棠梨,”陆时聿声音低出严肃:“我再问你一遍一一”“你就是问我十遍,我也还是刚刚那句!”陆时丰…….”
突然想起来她生气且有理的时候不吃硬。
“到底怎么了,"陆时聿声音软下来:“给我判刑也该有个判决的理由吧?”“要理由是吧,行。”
挂断电话,江棠梨把脖子上的犯罪事实拍下来发了过去。「看见了吧?够不够判你十年八年的?」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江棠梨也收到了两张照片。触目惊心的红。
比她脖子上的要深好几个色度。
下面还有一句话:「照你这么量刑,陆太太是不是要把牢底坐穿?」江棠梨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那位置,怎么看都不像是脖子。
江棠梨不想打字,直接拨了视频过去。
“哪呢,你给我看看。”
看出她是在车里,陆时聿问:“你先告诉你要去哪?”“机场。”
陆时聿眉心陡然一紧:“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回京市?”江棠梨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至于为这点事回娘家吗?”提在半空的心脏这才缓缓往下落,陆时聿放缓语调:“那你去机场做什么?″
手机举在面前,江棠梨却不看他:“接帅哥!”真要是接帅哥就不会告诉他了。
陆时聿随便猜了猜:“方以柠来了?”
见她眼睛陡然睁圆着看过来,陆时聿心里了然。“我和沧澜会那边说一声,中午你们就去那里吃吧。”江棠梨撇嘴“喊"了声:“我堂堂一个陆太太,去自己家的会所还需要你打招呼?”
看似讥讽的一句话,却让陆时聿听得满是愉悦。不过既然她把陆太太的头衔搬出来了。
陆时聿索性把她往更高了架:“那陆太太作为东道主,可不能只带朋友吃个饭这么简单。”
“上次那个店长的微信,你不是加了吗,跟他说一声,让他们做好接待。”“另外,如果她愿意,晚上可以带她来家里住,若她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去翡盛酒店,当然,这种小事,不用陆太太出面,直接交代给陈秘书办就可以了。”
以为这样会让她消一消气,结果却见她眉梢一抬一一“陆总是在炫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