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钻石。准备的悄无声息,一点风声都不露。
除了求婚戒指,还有那满花园的仙人掌,不仅有珍稀的金冠、银冠和龙爪,还有浅绿和白..…
无论哪盆端出来都是天价。
可她呢?
江棠梨从包里把在班霍夫大街买的那只男表拿了出来。本来是想在某个浪漫的夜,亲手给他戴上的,现在好了,被他那些天价的礼物打了头阵.….
所以精心挑选有什么用,纯手工有什么用,表盘里的两个“L"型字母又有什么用?
和他送给她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甚至连小巫都算不上,讲不好还会让他觉得她小气。
江棠梨把手表装回去后,来到舷窗边。
云端之上,舷窗外是无边的黑暗,偶尔有星子般的灯光刺破云层,像谁打翻了一把碎金,又像沉睡巨人梦中零星的呓语。机翼的航行灯规律地闪烁着,红与绿在混沌中划出沉默的节奏。也正是这寂静无声的独处空间,让陆时聿调整好了心态。并非故意将她一个人晾在外面置之不理,而是他深知人在情绪不稳时,会说出一些伤人伤己的话,所以他才选择短暂地离开。只是没想到,当他从休息室出来,外面的人会蜷在沙发里睡着。小小的一只,看着格外惹人疼。
陆时聿展开毯子盖在她身上。
不知是不是故意给他留了位置,两个贵妃榻组合在一起的宽敞空间,她只占了边边的一点位置。
陆时聿在她身边躺下后,视线就定在了她脸上。眉间还留着道极浅的皱痕,像是跟他较劲时的倔强还没有卸下。所以还在为他的“小气”而生气?
可他这个不被公平对待的人都不气了。
浅浅一个无奈的轻叹后,陆时聿轻托起她后脑勺,把自己的胳膊探到她颈下。
出乎意料的是,不等他再有别的动作,江棠梨就主动靠了过来,不仅把脸枕在了他肩膀,胳膊还圈到了他腰上。
心本就软着,如今她潜意识里的动作,更是让陆时聿眉眼和唇角都绽出了笑痕。
可笑着笑着,压在心底的委屈又开始慢慢往上爬。爬到了嘴角,他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都能送朋友手表,怎么就想起不来送老公一个。”爬到了眼角,他眼睫垂出失落。
“就算不送手表,送个领带也行吧,大哥二哥都有。”机舱里安静得像沉在深海。
引擎的嗡鸣被厚重的隔音层滤得只剩一缕催眠般的低吟,偶尔被气流颠簸轻轻打断,又很快归于沉寂。
就着舱顶几盏呼吸灯的光亮,江棠梨一边仰头看着头顶那张脸,一边伸手去够头顶的包,好半天才把装在绒布袋里的手表拿了出来。陆时聿的手一只搭在她腰上,一只压在她颈下,这就让江棠梨不得不砸他怀里翻一个身。
身下的真皮座椅因她的动作发出收缩的脆响。翻过身后,那只盘亘着青筋脉络的手腕就在她咫尺,能清楚看见脉搏在皮肤下安静地起伏。
江棠梨屏住呼吸,指尖捏着表带,金属表扣擦过他腕骨时,放松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吓得江棠梨立刻停了动作。等待的时间里,她睫毛一下又一下地在他的手臂上投下眨动的阴影,暴露了她的紧张,也暴露了偷听来的那两句话带来的窃喜。手表终于戴好,秒针开始走动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气息因紧张而失了规律,不等江棠梨调整,后背突然贴上紧密的温度。略重的一道呼吸斥进她后脑勺,又一点点蹭到她后颈。痒得江棠梨刚一缩肩膀一一
“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