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舜所属(2 / 2)

能看到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小表情,也知晓她此时心里的得意和故意作弄自己的欢快。

他应该是感觉到屈辱的。

他应该推开太子,告诉她,自己虽为臣子,尊严却不可被人践踏。可惜……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那么多应该,就像他现在跪在她面前,哪怕受尽了搓磨,可却依然贪婪地想要将这场幻梦持续下去。至少,她待他是不同的。

苏翎在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哪怕眼前的场景与他最初的设想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他依旧给自己下着迷魂剂,想要和太子一起沉沦下坠。比起一般的君臣之义,他们之间更像是互相试探的错位棋手。刚才眼尾的一点墨痕犹在,现又添上了几个醒目的大字。苏翎像是穷凶极恶、甘愿束上自己双手被判刺字流刑的罪犯。哪怕会被世人所唾弃辱骂,他也不改初衷,任君处置。季尧年将笔随意地往地下一扔,仔细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见苏翎还是呆呆地没抗拒,她便拍拍手满意地回到书桌前坐下。“殿下写了什么?“苏翎不敢摸自己的脸,害怕将脸颊上的墨痕弄花,于是只好问这幅作品的主人。

季尧年懒得分一个眼神给他,随意敷衍道:“回去自己看,继续跪着。”不一会儿,苏翎便挪着膝盖,往她的方向一点点靠近。季尧年皱着眉,只要抬头看他一眼,苏翎便乖乖不动了,一旦低头不看时,他又噌噌地往前挪,活像木头人游戏里的boss对战。“你这是又想做什么?”

季尧年真的不懂苏翎,她好像永远也无法理解这厮的脑回路,威胁摆谱不管用,但只要给对方点好脸色,他就能乐上天去。“我想给殿下磨墨。”

苏翎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殿下你在等什么,快快答应我啊。“不必。"季尧年十分担心苏翎会把自己的砚台砸了。对方事后定会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自己不原宥他,就是什么天大的罪人。

她才不会心软,绝对不会。

苏翎见她没答应,于是便继续跪着,大有和她一耗到底的打算。季尧年完全不在意他的想法,随苏翎自己折腾,反正又不是她受累,跪伤的可是苏翎他自己的膝盖。她继续安心作画,好像半分也没有受到苏翎的影响。“真的不用吗?臣可是很会磨墨的,殿下真的不用臣服侍吗?"苏翎见太子没骂自己,便开口试探地问。他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让季尧年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看上自己的砚台,想要偷带出宫。

季尧年将砚台和墨放远了些,干脆利落地说:“不必,你离孤远些。”苏翎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太子会选中自己,直到在自家阿姊房中看到了那只猎豹,他好像隐隐窥探到了一丝所谓的真相。“殿下召我入东宫,是不是因为您对阿姊有情意?"苏翎捏着衣角,说话时带着些狠,险些把自己的唇咬烂了。

苏翎这是被姜聆桓传染了?

东宫已经出现了脑补人传人的现象,这该如何是好。季尧年有些头疼,面对姜聆桓时,她还可以借口说些别的搪塞,或是直接威慑对方闭嘴,可是面对苏翎这个死缠烂打的泥人…她是真的不想费这个口舌解释。

生活已经让人疲惫,为什么还要在别人身上浪费大把时间?“你很烦,再说话就滚出去。”

季尧年近几天都没吃噬心丹,发病的频率低了些,但还是不时有躁动的情绪产生,尤其是当她面对苏翎的时候。

对方就像病引,只要一出现,多说两句话,她便忍不住地想叫他闭嘴,想用刀划开他的胸膛……未来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驱使着理智,一遍遍地告诉她要将苏翎彻底征服。

看着那人脸上那几个大字,季尧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被苏翎影响了,不然她也做不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

她稍犹豫了一下,便将帕子扔给苏翎,示意他把脸上的墨擦干净。“殿下不是叫我之后自己看吗?“苏翎稳稳地接住了帕子,却没有立刻将脸上的墨擦掉。

“孤还是要脸的。"季尧年不耐烦道,“别废话,快些擦了滚出去。”苏翎眨眨眼,在太子的注视下,飞快地把她那方素白无明显标识的帕子揣进了怀里,转而取出自己的帕子胡乱在脸上抹着。直到墨迹都花成一团,看不出是什么具体写了什么,季尧年才放心地继续低头继续作画。

苏翎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默默退出了殿内,打算去找水净面。其实他知道太子在自己脸上写了什么。

启舜所属。

苏翎兀自得意地笑着。

殿下……承认吧,你还是因他而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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