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退化算法：食岩之罚
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历史课多了一个座位。
在此之前甚至庆幸过并不是在树庭,没有毕业考核的指标。否则一个白厄一个伊洛斯，这门课的合格率恐怕不会是正数。但对这门课的开课时间，好像某个家伙有自己的想法。“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肆从未有过如此乖巧的时刻，她请求，“能否把历史课挪到上午最后一节，或者是下午最后一节？”学者的眼神锐利。那双眼睛曾洞察纠结缠绵的思绪，亦能看透战士行进的弱点。他用这双眼睛望向肆。
这些天来，伊洛斯依然下意识会站在避开阳光的阴影，也时常雨衣笼罩住整个面庞，但露出来的发丝极其惬意地张扬。像是逐渐养熟了，她开始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些小小的权益。那刻夏和她对视。对方完全是纸老虎似的理直气壮，就像气球被戳破后会马上爆炸一样，一旦被拒绝就立刻会缩回自己的小壳子。对她来说，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
这已经算很有进步了。
“恐怕不是′上午最后一节'，或者下午最后一节'的时刻，"学者的眼神洞若观火,慢条斯理地拆穿她的小心思，“而是'午饭或晚饭'之前的时刻。”肆：“。”
好烦哦。
只是想绞尽脑汁蹭个万敌的饭而已啦。
但那刻夏合上了正在撰写的笔记。他以一种格外认真的态度说：“当然可以。”
肆：“不行就不行…诶？”
竞然用拒绝的语气说出了肯定的话吗?
“之前我曾听闻奥赫玛的传言，失语者终于开口。但在我看来，你那并不是学会了说话，只是发出声音而已。"那刻夏说，“虽然这世界大多数人说的话，时常也让我怀疑脖子上长的仿佛不是脑子。”肆：…”
那刻夏：“语言是沟通的桥梁，表达的介质，你却将它用成封闭的枷锁。”这，这人也太一针见血了吧。
肆几乎要怀疑对方已经意识到她并非翁法罗斯的本地人了。“这世界大部分人并不会思考，如果没有引航只会朝着错误的方向狂奔。有时候你必须直白地出拳，响亮地斥责，否则他们深陷浑浑噩噩的泥沼，大脑滞涩，根本不理解你在说什么。"那刻夏说。好有道理。
肆被说服了。
肆开始琢磨那刻夏的语言架构，提取出他的过往历史发言，试图安装在自己负责语言模块的病毒粒子上。
伊洛斯藏于阴影下的眼眸，像一片求知的湖泊。那刻夏：“所以，你要大胆发问。你大可以质疑我，质疑逐火之旅，泰坦，质疑翁法罗斯一-如果这世界无药可救，不要温和地接受死亡。”其实原本只是鬼迷心窍，路过了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办公桌，然后突发奇想地想要说些什么。
没有想到能够得到对方这样认真的对待。从未有人教过她这些，宇宙缄默，它从来不发一言。只是注视着。
要是早点遇到就好了。
要是相遇的地点不是这里就好了。
可惜，只是他们交错的命运有些晚了。
“谢谢。“肆轻轻地说，“如果早点知道就好了。”那刻夏：“一颗种子还没结果，你就开始埋怨它发芽太迟了？”肆眨眨眼。
“只要呼吸尚存，什么时候都不算晚。自你认识到的那一刻起，那才算作一个真正的开始。”
那刻夏似乎铁了心地要逼她上课。他目光并不严厉，言语也不算强硬，但锋利得如同最精确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肆的外壳。有那么一个瞬间，肆几乎要说出自己的来历了。...]
欧洛尼斯静悄悄地从她的脑子里冒出来。
……希望你能记得，天外来客，你的誓约。」它似乎很担心心肆会暴露出什么不该有的言语，也十分警惕着。当然了。
肆开玩笑。
我要是真照他的话来，你现在最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吧。欧洛尼斯:……]」]
肆神情自若。
面前的这家伙仿佛只是略微松动了一瞬，便再度缩回了阴影的角落。那刻夏微微蹙眉。
一个难以撬开的蚌壳。
伊洛斯礼貌地同他告别，然后去往教室。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收获嘛。起码可以在语言模块里套阿那克萨戈拉斯的模板啦。
教室里，白厄和万敌的声音传出来。
“悬锋城的元老院，应该并不赞同你的举措。”“是。虽然如此，但我无论如何七……
肆推开门。
万敌：“……无论如何，也要背下这段历史。”白厄……”
那真是辛苦你了。
肆严肃地走过来，小脸紧绷。
万敌不确定她之前到底听到了多少，又了解到多少。隐瞒过往本就是权宜之计，迟早会暴露，他只希望能晚几天。
伊洛斯脚步匆匆，伊洛斯大步流星。
伊洛斯越过了万敌。
万敌：？
伊洛斯面容沉重，对白厄道：“难道你要背叛组织吗？”白厄：？
白厄挠头：“什么组织？”
肆控诉：“你为什么背着我偷偷跟万敌学历史了！”白厄……”
白厄下意识否认：“不是，我没有一一”
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