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她的答案,拿手随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又问了一遍:“我不热,请娘子先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只见眼前的姑娘,一脸坦然道:“这就要看小侯爷你了,你想何时结束便何时结束,你若想长久维持下去,我目前也,暂无异议。但丑话我要说在前头,咱们既然是相互利用,摆脱困境的关系,便要相敬如宾,日常言行也不得无礼。” 晏翎越暗暗松了口气,但转瞬又失落起来,她如今还认为,与他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吗?可是转念想想,事情表象确实如此,眼下暂时也无法与她解开误会。否则就真的变成,他处心积虑的靠近她了,到时候,即便是真情,只怕她也不会相信。即便信了,他也不想靠这些恩情,博取她情感上的施舍。 所以他只能回她:“我自然是想与你长久维持下去的,如此才能彻底摆脱,被朝廷束缚亲事的命运。至于娘子所说的相敬如宾,不得无礼,我自认,为人处世一向如此,尤其对娘子你,更是无可指摘。除非,娘子另有所指? 时澜洳知道,他又开始弄词作句了,连忙解释道:“没有另指,你不要多想。” 晏翎越笑了笑,才又问出了第二个令他不能释怀的问题:“我偶然听同僚说起,曾在穆指挥使门上看见你,与他相谈甚欢,不知娘子与穆珩,是什么关系?” 这话他其实已经删繁就简,问得很委婉了,据巳女所禀,她与穆珩两人,缠绵相拥,耳鬓厮磨,难分难舍。这件事令他醋意难当,即便他知道她心属穆珩,但眼下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必要给她一些提醒,令她收心。 这话听得时澜洳心上一惊,她一点也不想把穆珩牵扯进来,即便他这样负了自己,她仍不想看他身陷囹圄。如今她已经是领了赐婚懿旨的人,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情坐实,否则,穆珩会有大麻烦,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仔细的斟酌措辞,肃容向晏翎越解释道:“是误会,小侯爷,你那同僚不知内情,但你却是知道的,穆指挥几次救我于危难,我不过是去答谢他的恩情。平日里并无往来,往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见她态度这样审慎严谨,想必是有所醒戒了,他这才安了心,眉目舒展笑着说:“你也不必太过紧张,我那同僚,也不是个喜欢搬弄是非之人。只不过,你我如今奉旨成婚,这些会引人非议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做了,否则谣言四起,传到皇庭……”见她一脸愁容,他顿了顿,不忍继续往下说,于是转移话题道:“娘子,你瞧我额头上,是不是又沁出了汗?” 时澜洳因为说了谎,有些亏心,急忙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递给他:“来,你拿去擦擦。” 可晏翎越却笑着把头往前递了递:“娘子,你帮我擦。” 时澜洳这才发现他有点得寸进尺的意思,于是将帕子展开,盖在他脸上,道:“你自己擦。” 他也不恼,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鬓角,顺势就塞进了怀里。所幸,他们还有一辈子的光阴,他可以慢慢与她把误会解开,叫她爱上自己。如今,她已经会下意识的关心他了,想必不久,这一日就会来临。 时澜洳坐回去,看向窗外,欣赏起了夜色,暗叹这京师真是繁华,满眼的雕梁画栋,飞檐斗拱,不禁脱口唱出一句戏词:“我~以一壶琼浆玉液,佐那纸醉金迷的富~贵~人~间。” 晏翎越在一旁听得起兴,接着她的尾调:“人~间~富贵,无你何~趣?” 时澜洳却不让他唱完,激动的向他招手:“快来快来,你瞧那个男子是谁。”晏翎越顺势牵上她的手,被她拉到了身边,两人朝沐奈院门口望去,只见吴姝和一位容貌绝美的男子,站在门上。这一幕简直让时澜洳惊奇万分:“这世间,怎么会有生得这样美艳的男子?” 晏翎越却不以为然,花丙辰和吴姝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虽然他们掩藏得很好,但这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他对太监与宫女的风月之事,一点也不感兴趣。眼下只关心他自己的人:“有我生得好看吗?” 时澜洳却不理会他,继续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你瞧他看先生的神情,眉眼温柔,似乎很喜欢先生。” 晏翎越却捏着她的手,晃了晃:“娘子,你瞧我看你的神情,眉眼温柔吗?” 时澜洳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着,连忙松开,让到一边。晏翎越也及时放下了竹帘,视线被阻断,她懊恼的回过头来看他,却听他说:“此人是东厂厂公,你还要继续看吗?” 时澜洳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小声些,指不定这屋外就有他们的耳目。” 晏翎越却说:“东厂的耳目就是锦衣卫,你不是不怕锦衣卫吗?” 时澜洳终于见到了东厂督主,她知道穆珩就是听命于他的。又想起了坊间传闻,说他是嗜人狂魔,如今再回忆起方才那张脸,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