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灰脸跑了过来。钟离浩抹了一把嘴角,就地坐下,吩咐道:"助我疗伤。”凌霄和弟子们急忙围着他席地而坐,双手起势运功,往中间的掌门输送过去。
钟离浩也同时运转起功法,调理内息。
整座孤鸣山要说还有一处完好无缺之地应当就是后山钟楼了,但也只钟楼还好,七杀营与暗卫营照样被夷为平地。
钟离雪最后上来,一袭白衣早已沾上灰尘与鲜血,三千青丝也尽数被狂风吹乱,说是狼狈也不为过。
处暑跪在后门边,旁边的狼窝里闪电还在呼呼大睡。见得他回来,处暑垂下头,“属下失责,请公子责罚!”钟离并未理他,往内殿去的脚步一顿,继而看向食案上早已凉透了的食盒。他说回来陪她吃晚膳。
她也答应了他,等他回来一起吃晚膳。
他定定地望了会儿,就在处暑以为他家公子要先去换衣时,钟离雪仍旧身着一袭脏衣,缓步走到食案前,如同往常一般,打开食盒,将里面早已凉却了的饭食端了出来,都是两人平日里爱吃的小菜。他端起碗,头一次觉得世间所有饭食,都味同嚼蜡。处暑怔怔地看着他,他自进了七杀营,到后来跟在公子身后那许多年,从未见到过公子这般了无生趣的破碎之态。
他喃喃道:“公……”
钟离雪毫无反应,仍旧机械地咀嚼着碗里的,筷下的食物。他整个人平静得可怕,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