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三)(2 / 2)

瓶子被随意掷了出去。田衡接过那瓶子,放在手里颠了颠,“解药?”“拿了还不滚?"谢长宴语带讥讽,“怎么,怕我给你假的不成?”“谢宗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作风我还是信得过的,"田衡声音悠悠响起,“不过能抢来这地盘想必也有我田某一半的功劳,宗主应该不介意再多一个忠心耿耿的部下吧?”

他们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李今棠全没听进去。她第一次不愿意相信命书的话,也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那么信任一个人。

可是他方才……他在说什么?

他这样,算是亲口承认了么?

命书说的是真的,田衡问的也都是真的,曲凌飞他们真的被……李今棠没有再想下去,她紧紧捂住唇,鸣咽声被断在咽喉里,肩膀却止不住地抽动,两行清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脸颊滚落下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就算不是主角,也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可他为什么承认了?短短几句话,彻底断了她心里仅存的希望。曲大哥和秋雁阿姊都那么好,谢安他为什么要害他们?她好想好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路来,难道就没有值得珍惜的人么?李今棠垂下脑袋,双手扪住脸。两边都是和自己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也曾多次救她性命的人,她几乎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泪水很快模糊了眼眶,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朦胧。

少年一圈圈将绷带缠在伤口处,地上还静静躺着一条被血浸透的纱布,他就那么冷眼瞧着,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自己。“那她呢?你打算怎么办?"田衡又问,“你杀了曲凌飞,不怕她知晓以后怨恨你吗?”

“谁说我杀了他?“谢长宴动作停了一秒,而后冷冷抬眼,像是在自语:“他还不算太蠢,喝了那杯保命酒,一时半会死不了,如此…”他没将剩下的话说完。

如此,她能不能……对他少一点怨恨?

发顶有风扫过,李今棠抬起脸,手臂上已经全是泪痕。是了,她怎么因为一时崩溃,蹲在这哭了这么久?曲大哥他们生死未卜,她不应当再在这里耗下去,她一个人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她应当先离开……她扶着墙支撑起哭得几乎脱力的身子,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突然听见墙后传来一声带着警惕的“谁在那?”

李今棠心脏猛然揪紧一一他们大概已经发现了她,这地方太大了,现在想走也走不远,说不准门口还会有守卫把手,倒不如先顺着他的话,回头再想对第她一手探进荷包里,快步走回方才的房中,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一一如果他们追上来了,当真要动手么?

打不打的过另说,可几日前他们五人还是有着生死之交的“朋友”,秋雁阿姊说要带自己到仙界去戏耍的话尚在耳畔回响,可如今怎么会…万幸他们并未追来,李今棠回到房里,连门都忘了关,刚一坐上榻,被褥的温度覆盖脸庞,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那种时候为什么她不能在场?为什么偏偏她不在?曲大哥和秋雁阿姊那么好,她却一点也没能帮上他们。

还有谢安……若是她在,有没有一点点可能劝住他……脑子里乱作一团,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对方在进门时明显顿了一顿,旋即她察觉到有人正立在床边注视着自己。

李今棠坐起身,抬起眼皮看向来人,脸上泪痕未干。“阿棠……"他娴熟地半跪下来和她平视,想帮她擦去泪水的手抬起来又缩了回去,“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他知道她什么都听见了。

谢长宴接受着她平静的目光,就像接受善良者的凌迟。恨他也好,但可不可以……

少年眼睫轻颤,心里一万遍乞求她不要说说出任何和离开有关的话。他真的……真的不愿把她束缚在冰冷的铁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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