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觉得窘迫,忙岔开话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闻言面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他别开眼,淡淡道:“我没有名字。”她更奇怪了一一怎么会有人没有名字呢?
“那我该叫你什么?”
“随便。”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棠儿,你在同谁说话?”
李今棠立刻紧张起来,奔到窗边向外看去一眼,旋即回头轻声叮嘱:“随便公子,你且在此等候,我应付爹爹去了。”少年如没听见一般,待那门关上后,屋内空空如也,他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那声"随便公子″指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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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师妹藏在了何处?”
眼前那人拳头攥紧,正面色阴沉地盯过来。“齐公子有什么话,不妨对着它说,其余的,我劝你放弃。"谢长宴淡淡瞥了眼殿前的古树,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身而过。“站住。”
师妹与自己青梅竹马,从小一同长大,他自认为对她再了解不过,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你喜欢我师妹,不过是因为她几次救过你性命,谢公子不妨好好想想,若她早知你是何人,还会不会像从前那般待你。”“我师妹她对你并无半点心意。“见对方脚步仍未停歇,齐鹤冷冷一笑,一串风铃从手上悬挂下来,“谢宗主,不想知道这是何物么?”风铃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声响,少年果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串风铃,目光瞬间变幻。
“哦对,师妹为我筹备礼物时,谢宗主应当也看见了的,"齐鹤收起风铃,笑道:“有朝一日她恢复了记忆,你猜她会选朝夕相处的师兄,还是恶贯满盈的魔族宗主?”
师妹对他定然有情,若非遇此变故,师父师娘早已让他二人成亲……齐鹤没将这句话说出口,激怒得太过,只怕这魔头会对自己和师妹不利。“是么?”
谢长宴双眸微眯,一抹寒芒自眼底掠过,转瞬即逝。那串风铃…当时就那么被她当着他的面送给了齐鹤。那时的他内心并无波澜,甚至还因为她做风铃时弄伤了手而在心底嘲笑她笨手笨脚。
“从前的事,齐公子又何必反复提起?"他微笑着,却掩盖不住眼底浓浓杀意,“她记得你,你才能算个师兄,她若永远都记不起来……他忽地抬手,那串风铃就这般被卷入袖中,又一枚银针飞出,不偏不倚击中对方左肩。
“你什么也不是。”
少年唇角噙着得逞后的笑,居高临下地脾睨着他。“你……”血水不断从肩膀渗出,但总算不会致死,齐鹤面容惨白,却丝毫不露惧意,反而咧开染血的唇笑出声来:“你以为能瞒得了她多久?师妹恢复了记忆,若知晓是你杀了我,你猜她会不会恨你?”“她恨不恨我,用不着你费心,“谢长宴接过侍卫递来的手帕,从容不迫地擦净手上灰尘,“至于第一个问题,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什么人,难道没和你说过么?”
齐鹤脸色一变,没等说出话,对方便已转身走远。“你爹爹说了我是魔界中人,怎么,后悔救了我么?”“不后悔。”
他不解:“你为何出手救一个不相干之人?”“你我都活在这世上,怎能叫不相干?“她理所当然地答,“人与人之间不是非得要相识才能互助的,若今日换做他人,我也是会救的。”是啊,她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会因此介怀?她恨的,是他从头至尾的欺骗,恨他差点害死了所谓的朋友。那若是能抹除掉从前所有那些记忆,她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恨他了?谢长宴将风铃藏在袖中,极轻地推开殿门,生怕惊醒屋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