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两妖也挂了彩。她才如梦初醒,连忙冲上前去,双手用力,试图拉开这两个正在疯狂扭打的妖。慕姚:“你们别打了!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哦不!再打都给我滚!”
好不容易将白鹿和敖甲隔开,慕姚看着敖甲气呼呼地坐在屋角,捂着肋骨唤疼,衣襟也大开着,形状鼓胀美好的胸肌轮廓一览无余。又看见白鹿一脸苦大仇深,神游天外,肩胛被锐利龙爪划了几道利口,汩汨流着血,染湿健壮臂膀,颇有几分战损脆弱之美感。她清清嗓子,先对敖甲道:“小金龙,你先去外面等着,我先与白鹿说完话再来寻你。”
见慕姚要先搭理这可恶的鹿妖,敖甲气得眼睛都红了,慕姚又哄他几句才气呼呼地去院子里。
随即她面色复杂地望向白鹿。
原来这黑发青年竟然当初救助过的小鹿妖,只是小鹿妖纯洁可爱,而黑发青年端庄优雅凛然不可侵犯,她当初居然还对着小鹿妖又撸又亲的,真是尴尬的要命。
不过那股陌生感也冲淡许多,她凑近坐了下来,黑发青年也转过头望着她,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线条优美而坚毅,漆黑瞳仁倒映着淡淡忧有郁她挠挠头:“白鹿是吧,你为何对敖甲意见这么大啊?”白鹿微微皱眉,玉虚宫内局势错综复杂,人妖之间的纷争又牵扯到阐教与截教的明争暗斗,这些事若要细细道来,恐怕三日三夜也说不完。小师叔还从未踏入过玉虚宫,心思单纯天真,对这些复杂的局势浑然不知。想到这儿,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师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慕姚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白鹿,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妖吧?”白鹿沉默片刻,深沉道:“……你不懂,日后你就知道了。”慕姚一头雾水,眼前黑发青年的神情与那小鹿妖对上,一样倔强死硬,慕姚无奈只能叹气:“白鹿,敖甲是我重要之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以师叔的身份命令你,无论如何你不能对他无礼。”
黑发青年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冷肃下来,凌厉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指节也因用力而泛白。
最终他微微低下头,不甘应道:“是,师叔。”他站起身来,缓缓掏出信件和一个精美木匣,眼神分外复杂,恰似看着一个误入歧途偏偏又说不得的长辈。
慕姚出于习惯,热情地留他:“不带些榆钱芽尖走吗?”“不了,师叔,晚辈有要事在身。“他拱手道了别,裹挟着些许愤懑和怒气走了。
白鹿面色沉沉,终于恢复理智,这妖龙于小师叔有救命之恩,已然将其骗惑而去,现在他再如何劝阻,只是白费功夫。只得等待时机,定将其丑陋面目揭穿。
只是白鹿经过院子,与屹立与门前的金发少年四目相对时,敖甲站在那里依旧是一副妖冶浪荡姿态。
白鹿无法忍受,眼神幽深地盯着敖甲,冷漠地如同看毫无生气的死物。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白鹿率先压低声音,薄唇中正,压低声音,言语却极尽刻薄:“你以为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你们并非一路人!你以为你能过天尊那关吗?”敖甲内心一个咯噔,但旋即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同样低声吼道:“至少我有色可以侍人,有的妖想侍人都侍不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暗戳戳的心思里藏着什么秘密…”
“你、你血口喷人,我不与你论长短!”
白鹿气得脸都红了,全然失态,他深呼吸一口后并未再多做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见他被气着了,金发少年志得意满,若打了胜仗的骄傲孔雀美滋滋地在院中转了一圈,可随即那鹿妖的话语又在他脑海浮现,如同冷水淋头。都说人妖殊途,倘若姚姚师尊真要棒打鸳鸯,他又该何去何从?他不禁苦着张脸,又如斗败的大公鸡萎靡下来,呆呆在院中坐着,心中不是滋味。
而屋内,慕姚对那剑拔弩张的口角全然不知,她拆了信又细细阅读一番后,心思此刻都集中在精美匣中那颗琉璃珠上。这琉璃珠剔透晶莹,随着灵力的融入,琉璃珠光芒大盛,屋内瞬间被奇异的光辉笼罩。
须臾之间,琉璃珠上方的空气似被无形的力量扭曲搅动,缓缓浮现出一道身影。
先是朦胧的轮廓,而后逐渐清晰,显现出一位中年青衣道人。周围有香炉青烟袅袅升腾,如轻纱般缭绕,那道人端坐在蒲团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用一根古朴木簪将头发束起,发丝不见一丝凌乱。他面容俊美儒雅,尤其是那眉目之间,充盈着超凡脱俗的神性光辉。哇,好俊逸一美男子。
慕姚稳了稳心神,忙问道:“帅哥你谁啊?”青衣道人并未立刻作答,他静静地凝视着慕姚,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说。
沉默片刻后,他微微启唇:“逆徒,吾乃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