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石矶娘娘
相甲垂首,面色有些晦暗,语气却分外认真:“师尊,弟子都懂的,这些年阐教愈发迫害于我等,可凭什么人命就要贵重于妖族,这些牺牲都是为了大局,怎会怨恨师尊?”
“你能懂吾之苦心,纵是被众人误解吾也无憾了。“通天教主雅然一笑。柳相甲垂眸应道:“是师尊给了弟子第二条性命,没有师尊弟子早是死蛇一条,大恩大德怎敢忘却?”
通天教主颔首,随即语气却比平日更凝重几分:“凡神更替,诸天争位,封神大战在即,截教与阐教之间终有一争。这局不易,你是我门下最稳之人,需小心应对。”
“弟子明白,谨遵师尊教诲。”
得命之后,柳相甲缓步离去,通天教主凝视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这剥去龙角后的蛇怎么不算新生呢?
灰发男子踏海而行,海风猎猎,袖袍鼓动,红瞳中不见情绪。他一路行至一座孤悬海心的小岛,此乃柳相甲在金鳌岛外自建居所,四周水雾氤氲,禁制森严,一座恢弘宫殿立于岛心。“主人。“侍女与侍卫皆拜伏于地。
柳相甲目不斜视,穿过宫殿后来到一处灵泉中。灵泉常年热气蒸腾,云雾氤氲含有灵力,散发着淡淡硫磺气味,柳相甲褪去衣袍半身没入水中,发丝被水沾湿滑落肩头。热雾之中,灰发男子神情凝然,红瞳更显森冷,发出一声喟叹:“阐教”他一手搭在池边,一手握着金杯酒酿,肌肉线条因水汽而更显冷峻,刀刻般的面容宛若不动金石,思索着天命未来。就在此时,泉外传来侍女细声细气的禀告:“主人,有人求见。”柳相甲微顿,将酒杯放下后缓缓起身。
水声哗然,男子自水中缓缓立起,他身高两米,体魄矫健,双臂粗壮有力上覆盖着若小蛇般的青筋。
那小麦色躯体上遍布刀斑驳交错伤痕,却未减半分威势,反添几分肃杀魄力,两柄狰狞物什随意挺耸着,雄性之力溢出。他并不害羞遮掩,将长发一拢,随意披上玄色袍子,衣襟松散露出半果胸膛,大步而出。
门外侍女透过云雾一瞥,便已红了脸,不敢抬头。按理说这位主人出身妖族,尤其他还是蛇族,天生欲念深重,而且他容貌俊美器物甚伟,完全有纵情声色的资本,一勾手便会有美人前仆后继。但岛中侍女皆知,他从未留过任何一人过夜。曾有貌美侍女夜半故意送上暖情酒,衣衫半解求抱,却反被他毫不留情地冷眼驱逐。因此大家虽然遗憾,但岛上再无人敢妄动心思。她微垂着头,悄悄抬头只见主人的脚停留在她跟前,往上而去便是柳相甲脾睨冷视的盛世容光。
“人呢?”
她心中一惊,忙压下胡思乱想,不敢再多看一眼,只低声道:“那人在外厅等候。”
话音刚落,而柳相甲的身影已消失在长廊尽头,只余一阵似麝非麝的香气残留在空气里,令人生惧,也令人沉醉。
外厅中。
灯影昏黄,帘幔低垂,一道身影披着破碎的黑袍,伏跪在殿中,背脊微颤,显得狼狈至极。
“回禀大人…属下与同伴奉命前往陈塘关探查动向,途中闻得人烟气息,我们循着气息追踪,途中误入一片浓香气息之地……正欲探查,却被一名小童和女子拦下。”
那黑袍人一边咽下涌至喉头的血腥气,一边哆哆嗦嗦地抬头,觑了眼主位上的男子。
柳相甲静坐在木榻之上,玄色长袍铺落于席,红眸如夜火般深沉。他手指轻扣椅扶,未语,只是目光中带着隐约锐意。“那女子非同寻常,定是阐教仙人!"黑袍人忽然抬头,语带恨意:“属下曾在陈塘关周边海庙中供奉的神像上见过她……绝不会看错!”“你确定?"柳相甲声音低沉,仿佛潜渊流动的水声。“属下不敢欺瞒!属下同伴是也是认得的,他们海夜叉一族千年前便被那女修杀鸡儆猴,而现在又被那小童所条……那小童手段也极狠,不似凡胎。柳相甲眼神幽深了几分,脑海忽如针扎锐痛,他忍不住捏碎椅扶,可那疼痛只是一闪而过便消失了。
黑衣人被他动作吓得瑟瑟发抖:“大人?”“无碍。“柳相甲却未再看他一眼,眸中转过一丝深意,“你退下吧,过些时日,我自会亲往陈塘关一趟。”
黑袍人闻言如释重负般伏地磕头:“大人英明!”殿中又恢复了沉静,海风拂过珠帘,带来丝丝咸湿气息。柳相甲起身站定,负手立于檐下,望向岛外海水苍茫处,眸中若有所思。遥远的陈塘关中。
街巷热闹非凡,黑发小少年正兴致勃勃地挑着糖人,而慕姚正悠闲地与摊主讨价还价,两人神色轻松,全然不知一场风暴正悄然袭来。慕姚沿街逛着,被那粘人的糖粘牙粘得说不出话来,有些心浮气躁,又吃了两口便扔了。
哪吒瞧她这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心下不免发虚,方才还与他笑闹得好,怎么现在就又没趣了?
莫不是觉得他很无趣?
小少年依然对慕姚评价他是儿童的话耿耿于怀,下意识便想找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证明他才不是小孩,而是个即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前方便是陈塘关城墙的登楼入口,阶梯前朱红木门半掩,一队披甲持戟的守卫立于门前,气势森严,平民百姓皆不得入内。可哪吒是谁?乃总兵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