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丹田处微微发热,仿佛有一股的信仰之力悄然进入,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傍晚时分终于赶路至小渔村,慕姚婉拒了影父母的挽留,只嘱咐影别乱跑,明日早些来上课。
小男孩嗅了嗅那香包,香气扑鼻,里头符咒隐约散发着令人愉悦的气息,影十分虔诚珍重地放在心口,安然睡去。
却不想这丝波动的灵力引起了有心之人的察觉。第二日清晨,影帮父母做了早饭,照顾幼妹用下后便拎着小布包上学去,渔村离陈塘关有十里距离,他每日需跋山涉水去求学。树林郁郁葱葱,偶有蝉鸣鸟叫,绘成他上学路风景,可今日树林格外幽暗,竞然一丝声响也无,他有些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暗中窥伺自己。于是影握紧了心口的符咒,加速赶路,可刚涉过一滩溪水,一个高大声音拦住了他的去路。
灰发男子高大俊美,鼻梁高挺,可红瞳骇人无比,让影有种被野兽盯上的冰寒之意,他害怕地往后慢慢撤退。
可灰发男子对他伸出了手掌,影顿时毫无知觉地瘫软在地。那香包跌落在地,又被灰发男子拾起,夹杂着女子香气的香包令相甲动作一滞,修长手指止不住来回摩挲,不知为何,心中暴虐之意腾盛。他深深嗅了一囗。
光是这一口气味就令他心神震荡,冷漠平直的心不知为何十分躁动不堪,心口项链热得发烫,基因似乎都在提醒他去掠夺,去征战,去杀戮。红瞳幽幽然抬起,在这无光的森林中显得愈发晦暗不明,这脆弱香包差点被他捏碎,理智才回过神来。
相甲嘴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杀了这阐教弟子他势在必得。那一头,一连五日影都未曾再出现在私塾,可时下正逢私塾教师撰官考核,墨瞳忧心之下,便请慕姚代为家访。
而哪吒一去未归,慕姚正好闲来无事,便依言动身。今日天色阴翳,卷云翻腾。
慕姚那渔村时已是下午,可满村惶惶不安,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街道上人影稀少。
这让慕姚十分疑惑,忙拉着几个渔民询问消息。渔民甲:“哎,你说影那小子啊……昨日上学途中被人掳走了一直未归,他父母眼睛都要哭瞎了。”
渔民乙低声议论着:“最近好几个村庄都有孩子消失,说不定是龙王爷爷又发怒了,手下小怪偷偷掳人讨好呢!”
渔民丙:“前些日子我就见到一个黑袍人鬼鬼祟祟在村子周围徘徊,一凑近他身上腥臭无比,定是他干的!”
慕姚听闻此语若有所思,这个剧情怎么这么耳熟呢?尽管渔民好心告诫她早些家去,现在人人自危,她还是决定去影家中查看一番,顺着黄泥巴路潜行至村尾便是影的家。慕姚刚走近那座黄土垒砌的矮墙,还未来得及扣门,兵荒马乱的动静便透过院子传来,夹杂着碗盘倾覆声和孩童的哭叫,令人心惊。她目光一冷,身形轻盈如燕,身影迅速翻过围墙。只见院中鸡飞狗跳,水缸倾倒,柴堆散落着,尘土飞扬之中,一名中年妇人倒卧在血泊中生死未卜。
一名女童被一个黑衣人高高扬起,而门前男人拼死抱着他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那黑影背对着她,臂中正夹着女童,头戴兜帽,可手背青黑皮肤印证着非人的特征。
这不就来活了嘛?
慕姚修炼了这么久,苦于没有实践的经历,当即对着黑衣人大喊:“妖怪一一放下那孩子!”
说完她随即愣了一下,怎么染上哪吒的口癖了?清喝声如惊雷炸响,少女身影飞掠而至,手指一挑,金光乍现,一道符篆破空而出,轰然砸落!
“轰隆!”
惊雷雷符化作一道银蛇天火,伴着劫电惊鸣,直逼海夜叉脊背!黑衣人动作顿止,被雷电击中痛苦地僵在原地,兜帽下露出一张狰狞妖异的脸,眼瞳通红,獠牙隐现-一竟然是海夜叉!又是海夜叉!
怎么又是海夜叉?!
慕姚声若寒玉,气息凌厉逼人,宛如剑出匣:“大胆妖孽,掳人作乱,也敢在陈塘关行凶!”
那海夜叉转过身来,瞧见慕姚的面容也是愣在原地。黑发少女面若寒玉,灵光烁烁,眉目如画,眉峰挑起时英气逼人,仿佛天地为之让路,风云因她而动。
随即他反应过来抱紧女童猛然闪身疾退,化作一道黑影飞快跃上房檐,欲借屋顶掠走。
屋门口,那男人已经瘫坐在地,紧紧抱住血肉模糊的妻子,眼中满是绝望,此刻女儿又被掳走,他声泪俱下地朝慕姚磕头大喊:“求你了仙女,救救我女儿!我已经……已经没了儿子,不能再没了她啊!”慕姚飞身掠上墙头之时,回手从储物玉珏中掏出一枚药丸,甩入他掌心,语声不重却自带威严:“此药可止血续命。”话音未落,她人已破空而去,衣袂翻飞如云卷长风,仿佛金乌斜阳之中,一道耀目的利箭划破天幕,直追那道黑影而去。陈塘关海岸边。
海岸线绵延不绝,海浪不断拍击着沙滩,天地岩石经过风吹雨大形成了许多海洞,僻静幽秘,没什么人来。
而在这处海洞中,传来不少孩童的鸣咽哭泣之声,大大小小的孩子被关在小小溶洞之中,三三俩俩抱团取暖,虽然狼狈不堪,但地上摆有清水和吃食。影是几天被抓到这里来的,一开始他有些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