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的钱袋放入她手中,语气淡淡:“去玩吧。”
慕姚原本还有几分不忿,但低头看着那一袋叮当作响的钱币,心情居然莫名地好了几分。
不过多时,黑发少女便笑嘻嘻地捧着一大堆小玩意归来,而相甲早已结束事物在酒楼屋檐静静等她。
她还未走近,相甲却已经抬步迎来,像是做过无数次似的,他下意识地接过。
慕姚略显诧异地望着他:"你…
她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也是怔怔看着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动作之间莫名其妙的熟稔感。
两人就这么在街口站着,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市井人声在两人周围嘈杂晃动,就好像这画面,曾在哪个模糊的梦里,反复发生过一样。时间一晃半月而过。
两人的关系竞然缓和了许多,慕姚原本以为自己落入纵情声色之徒手中,少不得要牺牲些色相甚至清白,甚至做好被强迫的准备。谁知他竞然意外地守礼,除了取出星吻石时必要的十指相扣以及出行时的搂抱,并无其他冒犯。
他甚至隔日便会带她出去解闷,从殷都至南疆古城,再至大漠云山,甚至有一次大晚上带她去海底,看漫天水母灯游曳如星海……偶尔四目相对,肌肤触碰,奇异的旖旎暖昧在空气之中流淌。更有甚者,他时常露出精壮上身,有意无意被她瞧见,慕姚有时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慕姚从最初的焦躁不安中渐渐缓下来,原本盘算着每日如何逃脱,到事情解决之前不如躺平……
新的一日,霞光如瀑倾洒大地,晨风拂过帘帐,慕姚伸了个懒腰,从软榻上懒洋洋地坐起身。
昨日相甲一整天没露面,说是要忙事务,她本以为今日也会继续无聊,谁知刚梳洗完,他就出现在门口,一言不发地朝她伸出手。她倒也没问去哪儿,随意搭上他的手,结果这一带便直飞到了近蓬莱仙州的一处火山地界。
这地方神奇得很,火山脚下星罗棋布地分布着一汪汪温泉,泉水中氤氲着淡淡硫磺气味,却不呛鼻,给她一种格外熟悉之感。慕姚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地方,挑了池风景极佳的泉池泡下去,而相甲自然也在旁边挑了另一池子泡下,两人间隔着一方嶙峋怪石,泉雾缭绕,仿若隔着一层轻纱。
一开始气氛倒也安静,透过那隐隐绰绰的雾气,隐约可见其冷漠俊美容颜,极尽风流薄幸之态。
慕姚眯起眼睛,忽地戏谑问:“你侍女那么多,春花秋月夏风冬雪什么的,你最中意哪个啊?”
相甲原本闭着眼睛泡泉,被她这么一问眉峰一拧:“并无。”“你骗人。"慕姚扑哧笑出声,趁机调侃,“偏找些娇俏艳妖作侍女,敢说没有其他心思?”
“真的不喜欢。"相甲声音沉着,似是有点烦她这问题。他这些侍女要么是通天教主差人送来,要么是曾经无意救下的同族,顺手就放在悬心岛。
“啧。”慕姚玩味地啧了一声,又问:“那你怎么拜入截教的啊?”相甲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不记得了。只记得是被师父……救下的。”他说完这句,又反问她:“那你呢?为何年纪轻轻就拜入阐教,是想成仙?”
慕姚半眯着眼,晒着晨光,轻轻道:“不是,其实我也不记得了,约莫是为了回家吧。”
“回家?”
“嗯……难办哦!"她神情恍惚,声音像风一样飘在水面上,透着些年轻人的惆怅。
相甲望着她在泉雾中若隐若现的眉眼,心里忽然泛起一种难言的情绪。这段时间里,他早察觉她骨相年幼,不过是个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而他呢,已在天地间行走了两千余年。她根本不可能是他记忆中那个缠绕梦魂的女子。
一开始,他执念作祟,将她紧紧扣在身侧,只因那相似的脸,那星吻石的呼应,那心底莫名的牵动。
可如今,她欢快地在他带来的一点点自由中笑闹,他却开始迟疑一一若她并非他命中的那一人,那他又凭什么,将她囚于掌心?泉雾氤氲中,他低头不语,关于是否要找替身一事的重大难题横亘于相甲心间……要不就这么算了。
相甲刚换好衣袍,正欲离泉起身,忽听隔壁传来女子尖锐一声叫喊,那声音中透着惊慌,叫得他心头一紧。
他翻过嶙峋怪石,见慕姚跌坐在地,面色苍白,一只手死死捂住小腿,神情痛苦不堪。
原是慕姚刚换好衣物,却不想此处温暖,一条遍布斑纹的毒蛇盘踞在岩石后睡觉,趁她毫无灵力护体时猛然扑出,一口咬在她小腿外侧。“都是你这破链子锁我经脉灵力,害得我反应不过来护体!"慕姚莫名其妙遭了这无妄之灾,忍不住在他身上撒气。
相甲神色一紧,手起瞬间将那毒蛇斩为两段,蛇身尚在地上抽搐,他却顾不得,立刻蹲下身。
“伤哪儿?"他低声问道。
慕姚咬牙指着外侧小腿,一边骂:“你自己看不见啊!”那处位置极为尴尬,像她这种长腿人士,想要自己吸出来也够不到。相甲却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伸手掀起她的裙摆,托起她受伤的小腿,那皮肤在晨光下白得晃眼,黑色毒素侵入脉络。慕姚话未说完,便瞪大了眼:“喂、你干嘛一”相甲已低下头,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