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粗粝大掌极尽温柔,像是对待易碎品。
直到他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脸颊,黑发少女睫羽扑朔醒了过来,可眼中流露的却是防备和警惕,见着是他,又恢复成淡然。前些日子暖盈盈的笑意仿佛是错觉。
他那副样子,像是被遗弃在雨夜里的狼狗。眼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贪念,倘若长久不应,下一瞬便会咬断那根紧绷的线,扑进她怀里索取回应。
可慕姚现在有了令牌,便不用再讨好他,只露出个虚情假意的笑容来:″你来取碎片嘛?取吧。”
相甲愣了一下,血瞳孔轻轻眨动,随即低下头,眼睫在烛火投下一小片阴影,整个人透出一种克制又局促的落寞。
“好。”
相甲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只知道慕姚忽然就疏远了他,本以为她的气隔两日就消了,可一连三五日都是这样,相甲的心真是饱受煎熬。他向来冷静通透,面对他人时言语犀利,可这下却变成笨嘴拙舌,想问却又不知从何立场去问。
于是他只能将心中愤懑发泄于战斗之中。
受虐般地去接任务,他在洗浴时偶尔会撞上她,可那副美硕躯体上添了新伤也再没能留住她的视线,仿佛他只是一个帮助她取出星吻石的工具。终于有一日,相甲受不了了。
夜风穿堂,帘幔轻轻拂动,月色泻进室内,照出淡淡一层银光。房中点着香灯,沉沉檀香味在空气中弥散,慕姚正倚坐在几案前,翻着一本书,却心不在焉。
屋外忽有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还未反应过来,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她猛然回头,相甲站在门口,身形高大,满身是血与酒气,衣袍凌乱,脸上还有未清的伤痕。
月光映照下,他眼中布满阴影,赤瞳恍若从深渊里涌出的火焰,又热又沉,透着炽烈的压迫感。
他几步逼近,将门重重带上,脚步声在地板上敲出沉沉的回响。“你为何要冷待我?”
他声音低哑,压抑许久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滚,终于冲破理智的堤坝。浓烈的气息让慕姚感觉自己像被软体动物缠住,眉头微蹙:“你疯了吗?”相甲却没有再近一步,反而是害怕她退缩般站定,紧紧盯着她,他的手掌握得发白,唇角动了动,却像找不到措辞。“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像夜风掠过草丛时的一声叹,“你突然就不理我了,我……我忍着不问,想着是不是哪儿惹你不高兴了”他说到这,眼眶隐隐泛红,眼神藏着深沉的痛意与迷茫,就像那夜她冷漠地转身时,他心口被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血滴不断。“我接连领了任务,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我只是想,疼一点是不是就能忘了你不理我的感觉。”
月光斜斜洒在他凌乱的发丝和肩头,把他那抹克制得近乎卑微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可我还是忘不了。”
他低低地说,终于迈前一步,走到她面前,猛然伸手撑住她身后的墙,低头逼视着她的眼睛,气息不稳。
“你是不是……不打算理我了?”
他近得几乎要碰到她,喉结微滚,眼中欲念和情绪纠缠不清,像一场狂风暴雨前的深夜一-沉默、压抑、汹涌,带着令人喘不过气的炽热。慕姚怔在原地,心脏砰砰乱跳,那道无形气场正一寸寸将她困在墙角,空气里浓烈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暖昧又危险。她听见自己嗤笑一声,激动地反问道:“那我有什么立场呢?你又是什么立场呢?和你说实话罢,我已有命定之人,你看这就是我与他的信物”相甲捏紧的拳头松懈下来。
立场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
立场不同又何谈这些,况且他也有心爱之人,他的梦,他的欲念。而她或许根本不是他梦中之人,可当他打算斩断这份绮思之际,一抹跳跃的链子从她脖颈间跳了出来。
就这样直直跳到他的视野中。
他瞧见了那条链子,和藏匿于他心间的那条链子款式一模一样,上头的鳞片陡然间发亮发烫,与他有着极其特殊的感应。这是他的东西。
为何会在她身上?
除去千百种不可能,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眼前之人即是你的命定之人。
相甲忽然笑了出来,极其浓烈的喜悦袭击了他。他直直盯着她,失而复得,纠结与疑惑都不复存在。慕姚被他的忽然一笑吓了一跳,然后见他毫不犹豫地楼主她的腰,猩红凤眸若细碎星辰。
他的嗓音带着些蛊惑的意味:"可你真的对我一点情都没有吗?”慕姚愣了一瞬,面颊微红:“自、自然没有,立场对立是没有好下场的。”相甲垂下头颅,眉目含情:“可我爱你爱的不行了,不见你我就会死掉。”爱……
如此厚重之语忽然轻浮地从他嘴里冒出。
慕姚当即被吓了一大跳,立刻否认这份爱:“你放屁,你那么多红粉知己,你都已经不是童男-……
相甲立刻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那磅礴的手感让慕姚更舍不得放下,却被他握住不能动弹。
他急切道:“那都是教主想要的,我从来没答应过,你若不信,直接将这颗心挖出也可。”
尖锐指甲力大得渗进皮肉,他面带痛意,要应诺将那颗蓬勃的心挖出来给她瞧。
慕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