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慕姚刚回过头来,只见敖丙有些痴惘地看着她。蓝发少年站在沙滩之上,神情悲苦。
敖丙这些日子一直被愧疚之心折磨,只是因为他迟疑踌躇片刻,便给了恶人可乘之机,将慕姚掳走。
黑发少女虽然未言,面容瞧不出来多少被折磨的样子,可龙族嗅觉最是灵敏,他在她身上嗅到了属于其他雄性的气味!非常浓烈!
敖丙没什么人类朋友,唯一这么个人类朋友在他的疏忽下居然遭此大劫难!正义感超强的小蓝龙便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他捏紧拳头,泄气般砸在一旁礁石上,金色血液从指缝缓缓往下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抱歉,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才让你受此委屈。”慕姚:“?”
见到美少年落泪,她又有些舍不得了,习惯性的上前扒拉他的袖子,哄道:“哎呀好啦,我又没什么事,而且这一遭还知晓了不少秘密呢!”慕姚解释了星吻石的存在,并再三保证自己没事,敖丙才稍微平复了些情绪,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将双手搭在慕姚肩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全部扫描了一遍,黑发少女面容红润,眼眸含露,除了夹杂着浓郁的妖气之外,倒没有什么皮外伤。他又握着慕姚的脉搏,感受着跳动,发现她的经脉确实不如之前阻塞才松了口气。
看来是无大碍。
敖丙面色严肃:“姚姚,此事我定会调查清楚,将背后之人揪出来将其碎尸万段!”
那可使不得!
慕姚有些心虚地去捂他的嘴,经此一遭她才发现,前男友并非敖丙,而是另有其人,且此人与相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就是相甲。
可相甲并无龙角,她也没有见过他的真身,他对过往也全无记忆,真是难办……必须得调查清楚才行。
敖丙非要送她回陈塘关内,又见她汇入人流才不太放心地离去,约定下次见面必须先用传音海螺确认暗号才行。
回去之后自是与墨瞳相认,墨瞳十分自责差点就下跪哭了,慕姚只能又如哄小童般哄徒弟,最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李府。慕姚本以为自己失踪了近两月定会惹出怀疑,谁曾想心细的墨瞳早已在她失踪之初帮她告假说是回北地家乡祭祖,免除了许多麻烦。李府的硬木板小床完全比不上悬心岛的高床软枕,那里的宫殿宽广,贴了无数层柔软被褥,散发着迷蒙的幽香,如梦似幻,也如悬在崖。而李府的硬床则是弥散着一股淡淡莲香,平淡,却意外令人安心。还好哪吒还没回来,不然不知又得惹出何等麻烦,慕姚迷迷糊糊地想着。大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自哪吒离府已两月有余。这段日子里,他随师父太乙真人四处游历,于历练中打磨心性。此刻师徒二人正身处秀越山中,刚降伏了一群占山为祸的蛇妖。山巅之上,云雾缭绕。
一袭红衣的少年正站在遍地的死蛇之间,他脸颊红扑扑的,额角沁着薄汗,抬手一擦,露出一张精致俊秀的小脸,眼神却有些发呆。哪吒心不在焉地看着师父摔下火符,将那蛇群化为灰烬。这出来历练好玩是好玩,他激动了一段时日,可渐渐的便有些没意思,因为这已经不是两个月的事情了,太乙与他在山河社稷图待了两个月,还特意设置过时间流速。
外界两三月,图中三四年。
如今的哪吒,还有些稚气,但身姿颀长挺拔,周身透着少年独有的英气,单薄却结实的身躯下藏着无穷力量。
他的思绪早已飞回陈塘关,心心念念着那个黑发少女。也不知姚姚此刻在做什么,是捧着书卷静读,还是倚窗发呆,又或是躲在榻上酣睡呢,想到少女爱赖床的模样,他不自觉勾了勾唇角。旁边正盘坐于巨石之上的太乙真人悠悠睁眼,打量了他一眼,捋着胡子道:“徒儿,你这心思浮动,神魂不定,是在想什么?”哪吒咳咳,闷声道:“无事,弟子只是……只是想问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太乙斜睨他一眼,笑得促狭,“你这顽劣小娃每日疯疯癫癫爱在外头乱跑,别告诉为师你想你娘了?”
哪吒顿时涨红了脸:“师父我都这么大了,怎会想娘亲!我只是……只是……“只是半天没只是个所以然来。
太乙真人一挑眉,笑意更甚至,“那就是想你那侍女了?”哪吒急得差点将脚下巨石踩塌:“才不是想她!她又凶又啰嗦,才不想她呢!”
可话音刚落,他自己都愣了下,意识道被师父诈出话来了,脸颊一片通红。太乙抚须大笑,笑声却戛然而止。他喃喃念着姚姚二字,再忆起那日在李府所见的少女身影,此刻细细回味,越品越不对劲。姚姚,姚姚……那不就是慕姚?
“你、你方才说的那侍女,那侍女可是叫做……慕姚?"太乙声音陡然拔高,语气中竟透出几分失态。
哪吒一脸疑惑,“姚姚就是姚姚呀。”
忽然空中一阵风起,祥云浮动。
一个身着织金文武袍的男子缓缓自空中而降,他身姿挺拔,面容温文尔雅,气质端正稳重,落地后向他们拱手为礼:“太乙师叔,哪吒师弟。”他声音清润,如山泉泠泠,令人一听便心生好感。此人正是白鹿。
太乙真人抬头望去,眼神有些微妙:“白鹿你咋来了?”他随即想到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