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难以启齿
她又把杰吓跑了。
但她又不是故意的。
再次被关在屋子里，翠子蜷在被窝中，想，她说那些话是必然的啊？当时她无聊一整天，又脑子不清醒，真的很想要上网，就开口要一一术师版网线、不行、非术师版网线、不行、非术师的都不行、那避孕套也是非术师的、避孕套也不行、那……
这是一套十分流畅的逻辑链。
“真可怜啊，杰，只能禁欲一辈子了。”
只可惜她当时被捏住嘴皮，没能说出来这句话。等等,她上两辈子不是也没体验过吗？她好像没资格说杰？咳咳，略过这个话题。
总之，她的目标是改造杰，避免杰走向死亡结局。目前可以从内因、外因两个角度分析。
内因上，杰肯定知道杀光非术师不现实。
第一，难以达成；第二，达成的后果是回归原始社会；第三，术师的孩子也可能非术师,那也要杀掉吗？杀掉同伴的骨肉，然后反目成仇？但杰仍然决定去做，背后肯定有一些支撑一一对咒灵和非术师的厌恶、对术师的怜爱、拍拍脑袋就想出来的蹩脚理论……她要一一打破它们。
更难的是外因，非术师生成咒灵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只要咒灵继续诞生，只要术师的死亡率居高不下，杰一定会重回这条道路。要解决这些的话,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唰一一”
纸拉门打开，翠子翻身看过去，门外飘来几个竹卷，堆在被褥外，像是《火影忍者》里的卷轴。
她趴过去翻开看，其中内容都是些术师心得，大概是杰怕她无聊送给她看？但谁想看这些东西啊，她早跟鷄索学得透透的。要是能上网就好了，如果有手机、有电脑、有网，这里就是天堂。生病这几天，饭有咒灵喂，衣服有咒灵穿，头发有咒灵梳，洗完头还有咒灵风干……如此无微不至的服务，皇帝都没有这种待遇吧？翠子张嘴打哈欠，嘴里被塞进根冰凉的细棒，她含住，是温度计。这几天，与非术师有关的，她只见过体温计和药。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如果她能逼杰认同非术师文明、如认同现代医疗必不可少？比如让他的亲亲同伴生病，一些不致死、但相当痛苦的慢性病，必须要现代医疗才能治好。似乎有办法做到。
但她得联系上外界，并且要能接触到那些术师，还不能让杰抓到是她干的。可以试试。
咒灵抽出翠子口中的温度计，看都不给她看就飘走。她今天没觉得冷，大概已经退烧。
她重新用被子蒙住头，闭上眼睛。对她来说，倒头大睡一整天轻轻松松，不和人说话一个月也不是难事，但再久就有点为难。“唰一一”
门又打开，她没理，估计又是咒灵。
但传来的却是杰的声音。
“翠子。”
她睁开眼睛，差点立刻坐起来，但克制住，继续躺着，隔着被子不理杰，等着听他要干嘛，为什么突然过来？
他说：“手机。”
翠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速度太快，以至于她眼前泛白、脑袋发晕，隐约看见杰嘴角抽抽。
“慢点。"杰说着，递过那个无比熟悉、承载她最多凝视的小扁方盒。翠子双手接过，她仿佛闻到刚开箱时，电子产品特有的酯香。她按开界面，屏幕上显示裕美的未接来电，止于三十秒前，再往前已经未接三个。屏幕亮起，裕美又打来电话，翠子赶紧接通。“翠子？”
“是我，"翠子看一眼杰，“我刚刚在忙事情啦。”“你这周还没给我打电话。”
“这不是打了吗？”
“…下次再提前一点。”
母女俩聊了十分钟，翠子没说她的真实处境，结束通话那一刻，第一时间，她将手机丢进领口里，盘腿坐着，看着杰，眼含挑衅。这是她心爱的手机，她拿到手就必不可能还回去！“拿出来，"杰跪坐在她身旁，板着脸伸手，像教导主任那样冷漠，“下周会给你一次。”
这意思是只让她打电话给裕美报备。
她说：“不能玩手机，也不能出去，我会抑郁的。”“你要留下来，就要照我的安排做。”
杰上下打量她，在观察她的情况。
“病好了，明天开始，每天室外运动两个小时，无聊的话……等忙完了会来陪你。”
不能玩手机还要运动，岂不是又无聊又累？她可是需要每天网上冲浪十二小时的人！
翠子拉紧领口，让手机卡在腰上系带处，盯着杰：“我不拿出来，有本事你来拿。”
“…“杰僵住，也不看向她，像是刻意避开。翠子勾起嘴角，心想，果然嘛，他不敢。
却见杰浅浅吸气，面容逐渐平静、严肃、像个沉稳老头，他皱着眉，手就伸过来一一
他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不对劲！
这几天生病，都是咒灵给她换衣服，但第一天呢？那时候她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翠子双手交叉，格挡在胸前：“第一天不会是你扒了我的衣服吧，还有内裤！”
杰张嘴，又闭上，没能说出话。他的举动是有点变态，但他当时只是想证明，翠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个恶劣的坏猴子。但或许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