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爱情坏狗
「你们说,亲吻，它能不能就只是亲吻，不意味着别的什么呢？」翠子躺在床上,脑中闪过这句话。
杰问她：「那可以习惯吗？」
他真的只是在问能习惯吗？
培养习惯，似乎内涵着某种长期关系。
说不定，她习惯不了呢？
翠子指尖蜷缩,抵住杰的胸口。黑暗中,呼吸阻塞，被另一道气息干扰，周身固定，被另一具身体挤压。
总觉得，很沉重，一旦答应就会被绑死。
杰在上面，翠子就看向侧方，小声回答，语气飘忽，尽量不让吐息碰到杰。她说：“或许？”
胸口上的重量挪开稍许，是杰撑起身，但热度仍覆盖着她。他的目光划过她脸上，凝得似有实质，像是小刀刀背，而且随时能翻转过来。杰抚着她的左脸，问：“什么意思？”
于是她又转向右边，不看杰，偷摸地向头顶蠕动，想从杰身下钻出去。“就是，现在的我怎么知道未来的我能不能习惯呢？”未来是不确定的，所以长期的承诺很难保证吧？但四周空气越来越凝重，密不透风般，翠子的肩膀也被摁住，定在原位，不能再动。她连忙补充：“我也没说不能接吻，可以亲，不习惯也行。”亲吻，甚至更进一步，她都有所预料，也能接受，只是，在没有把握的事上承诺未来……有些困难吧？
杰的手从翠子脑后抽出，他坐起身，与她拉开距离。翠子也想坐起来，但肩膀处的手摁住她，她下陷，陷进枕头里，被热到发慌的绵织物包裹。杰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是觉得，和你做这些事，就像陪你玩游戏一样，只是玩伴？”
玩伴。
多么精准的词，确实如此，玩伴开心心就一起玩，不开心就暂时分开，再遇到共同爱好，就再在一起。
来往自在，是翠子偏好的关系。
翠子嗯一声。
肩膀上的手松开，她压力骤降，得以喘息。但接着，杰的拇指擦过她眼角，粗糙但缓慢，磨得有点重，她半眯起眼睛。“那你想找几个玩伴呢？”
杰的声音含着笑意，温柔低沉，却让她泛起鸡皮疙瘩。忽略身体感受，翠子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想，除了杰，应该也没别人忍得了她。
她说：“只有你？”
“问句，你不确定。”
但如果要确切地说……
“那现在只有你。”
发丝被轻轻拉扯，杰绕着她的头发：“那以后呢？”“大概也只有你。”
“大概啊。”
杰捧住翠子的脸，手指按在她脸上，捏得她脸颊肉变形，他声调下降，陡然冰冷。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翠子缩起身体，想跑路，但又硬着头皮抓着杰的手，想把他扯下来，未果。“我说的又没什么不对，现在就是现在，大概就是大概。谁都不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没法保证会一直偏好某个人。”翠子的脑子简直是机械电路拼凑，说不定，组装之前，还放进冷库冻过十年。
看她嘴巴闭紧，死命扯着他手腕，杰说：“你明天早上吃荞麦面。”荞麦面是咸口，是杰曾经的偏好，不是翠子的。“不要，我想吃偏甜的。”
吃别人做的饭菜还要点，翠子真是一如既往地刁蛮，但正是这样，杰也不用带上面具假装好人。
杰摸着翠子的脖颈，薄而柔软的皮肉下，是鼓胀流动血，轻捏一下，她就不自在地扭动。
杰的手掌环住她的脖子上侧，轻轻蹭动。
“住在这里，你就得听我的，你明天中午也吃荞麦面，晚上也是，之后的一个月，你都吃荞麦面。”
这听上去就很地狱。
“为什……
翠子话没说完，杰就捂住她的嘴，她扭头，抬手推杰，但没什么用。黑暗中，翠子看不清杰，但感觉他在笑，语气轻飘飘的。像个怨念深重的鬼。
“就算是猴子，也要学会专一哦。”
杰松开摁住翠子的手，但翠子依然说不了话。阴冷的东西捂住她的嘴，四肢也动弹不得，她只能当个安静的抱枕，被杰抱着。她的脸抵着杰的胸口，温热透过布料传出，触感像橡胶，软硬适中。翠子干瞪着眼睛，直到发酸才眨眨，在天快亮起时，才撑不住闭上，却没过多久就被叫醒，被拖到矮桌前。
灰绿的笼屉上，盛着深色荞麦面，涮过凉水，没有蘸料。她对这种面没什么胃口，但好在还有一小碟鳗鱼、时蔬、一颗鸡蛋，同样没多余的味道。她略过主食，只吃小菜，吃完就放下筷子，起身要走。但一道黑影从屋角蹿出，钻进她身体。不受控地，她坐回去，提线木偶般拿着筷子卷面，一卷卷塞入口中吞下。
早上这样，中午这样，晚上也这样。
到晚上，她就彻底吃腻，张嘴就能感觉到荞麦面的冰冷滑腻，啰。同时，一天不见的杰坐在她面前，拿出个盒子。盒子里放着些形状像天然矿石的东西，各色都有，暗粉、深蓝和薄荷绿……外表沾着些霜似的粉末。这是琥珀糖，不知道杰多久做的。
“想吃吗？"杰问。
嘴巴微张，翠子咽下唾沫，点头。
暗粉琥珀糖表面泛着光泽，杰捻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