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随后是更多地方。
所有地方。
灯下的影子里,削掉尖刺的贴梗海棠也变得比寻常的花枝柔软,它们宛如藤蔓一般,缠绕过人的四肢,被压着碾碎的绯色花瓣染红肌肤。更多海棠花的清甜香味溢满了人的鼻尖,令人愈发昏沉。投下的影子也是缭乱的,渐渐填满了整个房间,让人无法喘息,无法逃离。江风微凉,人世的喧嚣远去,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暖昧又奇诡。楚玉棠是人,但因为是身穿,所以他的身体仍旧是海棠花木雕琢的。此刻,在现代昏黄灯管的照耀下,反倒更不像人了。而像是从古老的山林里爬出来的山鬼。
阴冷又灼烫的气息将人缠紧。
令人恐惧,又令人沉溺,要死在他的掌控与绞缠里。许久后,阮棉颤抖着道。
“不要这样……
夏日的夜晚又凉又热,让人也忽冷忽热,所有的触感都在蒸笼中放大无数倍。
他没听她的话,不仅舔了,还吞掉了。
阮棉感觉不能直视他的嘴唇了。
沾着透明的液体,在暖光下亮晶晶的,又殷红又漂亮,也过分霏靡。像小狗,又像吸人精气的鬼。
因为更晚些还要送人回去,他并没有做得太过分,只吃了一次。他用沾了冷水的毛巾帮她清理,那些海棠花枝仗着无人窥视,仍旧懒洋洋地缠着她。
好像有肌肤饥渴症一般,一刻也不愿放开她。让她觉得他干脆做真正的鬼,当她的背后灵算了。晚上十一点,楚玉棠准时把阮棉送到了家,看着她进门后就走了,没再进去叨扰。
夜色之中,他独自走在江边。
忽然,远处放起了烟花。
他驻足,静静看了那烟火许久。
她的世界的烟火,和他的世界大致相同,但花样更多。他想起了挂在她房间的那张画。
她画的第一幅画,她对世界的第一声问候。直到烟火止息,他才迈开步子。
唇边笑意温柔。
晚些结婚没关系,可以先订婚。
他想到要怎么向她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