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1 / 2)

齐放有点不相信会这么巧,刚在小市场帮过他的人,竟然还能在火车上遇到。

但年轻姑娘实在很眼熟,尤其是那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一笑时像两弯月牙儿,哪怕不笑,眼睛里也总似蕴着一层笑意。

拉下脸上的围巾,她看起来更漂亮了,让人有点不敢去瞧,可他还是站住了脚。

反正、反正车上也没有座了,站哪里都一样……

齐放想着,不敢去看对方的脸,倒是不自觉往对方手上看了好几眼。

年轻姑娘手白白的,不算大,但手指很纤细修长,还不像这里很多人会有大骨节。她握着铅笔的姿势也很自然松弛,笔下更是流畅,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一只鞋子的模样,不见一点滞涩。

不同的是,她在鞋子下面画了四只轮子,画完似乎不太满意,又翻过一页重新画。

这回鞋子换成了鞋套,和冰鞋那样套在正常鞋外面,带有绑带,下面还是四只轮子。

齐放已经隐约猜出对方在画什么了,就是看得太专注,一时忘了其他,被小火车一晃,不小心撞到了姑娘肩膀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赶忙道歉。

严雪下意识回了句:“没事。”循着声音一抬头,才发现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对方应该也认出她了,见她已经收回视线,为了确认什么又抬起眸,赶忙再次道歉,“刚才真是对不起。”

说着又不好意思挠头,“还有,今天谢谢你,不然我可能就买那份木耳送给我姑了。”

严雪并不是全然出于好心,也不领这份功,只笑着问:“那你买到合适的了吗?”

对方态度却特别认真,“买到了,在小市场另一份儿买的。”赶忙把手上拎着的纸包拿给她看。

“不用打开,小心弄洒了。”严雪有些无奈。

男青年又讪讪把纸包收了回去。

见他尴尬,严雪随口转了个话题,“这回送人肯定没问题了。”

没想到男青年更加挠头,“我本来是想送给我姑,顺便问她点事。但她老公公病重,跟着我姑父回老家了,没送出去。”

这还真是实诚,问什么答什么,还答得特别详细。

严雪前世蹲市场,开网店,难缠的顾客见得不少,倒是这种老实人没怎么见过,乍一碰到还怪不适应的。

她低下眸,拿铅笔顶端的橡皮去擦刚被碰歪的线条,“那还真是不巧,只能等她回来再送了。”

齐放“嗯”了声,目光顺着她的动作跟过去,想问点什么,又张不开嘴。

严雪没注意,发现蹭了半天没怎么蹭掉,纸还有点划破了,干脆再翻一页,把刚刚的图样又画了一遍。

她不说话,齐放也找不出什么话可以说,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直到乘务员过来提醒金川林场到了。

严雪合上本塞进书包,收拾东西准备下车,把旁边的齐放吓了一跳,“你到了?”

“嗯。”严雪已经拉上了围巾。

齐放急了,“那个,刚才你画的那个图,能不能送给我?”

“你说旱冰鞋?”严雪没想到他对这个感兴趣。

齐放哪知道旱冰鞋是什么,脸色涨红,“就、就你画坏那张就行。”

严雪虽然有点意外,但想想旱冰鞋对这年代的人还是挺新鲜的,她又不是不能再画,干脆把最好那张撕下来给了对方。

等人都下了车,车子重新启动,乘务员将车门锁好,路过时见齐放还在那站着,忍不住问了句:“人都走了,还不坐啊?旁边都空出来半天了。”

“不是,我看东西呢。”齐放赶忙拿起图纸解释。

这乘务员家也是小金川的,年龄跟齐放差不多,两人也算有几分熟悉。

齐放把纸摊开来给他看,“好像是什么旱冰鞋,挺复杂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这以前还真没见过。”乘务员也来了点兴趣,“要不你找老闫叔试试,他家祖传的手艺,能打精细东西。”

齐放“嗯”了声,,仔细将纸折好,收进了口袋里。

金川没什么人上车,乘务员这会儿没事,干脆倚在椅背上跟他说话,“前阵子不是说你老家那边给你介绍了个对象,见着了没?”

“还没。”齐放今天去找他姑,就是为了问这事,毕竟这事本来就是他姑帮着联系的。

结果他姑不在家,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他也只能等下次有时间再去了。

“你不是让人骗了吧?”乘务员开他玩笑。

他却认真摇头,“那不能,都是一个地方的,知根知底,可能是有啥事耽误了。”

严雪倒没在意那张图,一来她自己做不了,二来这东西不是必需品,也值不上什么钱。

这年代但凡是个玩的,能自己做都是家长自己做,比如冰鞋,比如木头枪,根本没有靠这个发家致富的土壤。她现在有很多事要做,也暂时顾不上,一回去就去找了刘大牛媳妇,问谁可以做行李和衣裳。

“我就知道你得来问这个。”刘大牛媳妇直接把自家被子搬下来一条给她看,“我自己絮的,你要觉得行,我就给你做了。”

年底正是活多的时候,对方愿意抽出时间帮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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