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步步为营
裴珩笑容和善地跟魏泽继续细数着裴三娘的优点，“她家中兄弟姊妹也多，据我所知你是家中独子，若是与她永结同好，日后对你也多有助益。”他的眸光紧紧地盯着魏泽，似是在说等他应下自己就可以去牵线。成了亲，不仅有了得力的岳家，也是与裴家联姻。他相信他可以分辨其中的好处。
魏泽放下了茶壶,他思忖了下就拒绝了。
喜帖还未送出去，魏泽想着裴珩大抵是还没有得知他已经与程念姝定了亲的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还请大人见谅,下官只能辜负你的这一番好意了……”魏泽说着就难得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本来也不想故意攀关系，可就凭侯府对程念姝的好他也不能视而不见。
再瞒下去就是自己的不对了，故而魏泽直起了身子告诉了裴珩自己已经定亲了的事情。
魏泽说着就拱手作揖低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大人，按理说我该跟着念姝喊你一声大表哥，可是在公署里我也就不曾同你说。”“还请大人见谅。”
裴珩的眸光瞬间冷了下去。
“是吗？”
“我不曾听说。”
他一口饮尽了杯中茶。
魏泽放下了双手，抬头的时候见他喝完了茶，又上前给他续了一杯，“是下官的错，辜负了大人的好意。”
裴珩淡笑了下又端起了茶盏，“算不上。”魏泽也跟着笑了下。
时安晓得裴珩的心情不好，也怕他演不下去了，忙从一旁过来收拾碗筷。魏泽见状忙也帮着收拾了起来。
不一会裴珩便先叫魏泽回去休息了。
程念姝不知道在自己眼里已经消停了的裴珩在背地里给魏泽说起了媒，待在铺子里的她以为魏泽回来后会得空过来，不想傍晚等到的还是他今日不得空过来的消息。
程念姝只得将原先的计划先放下。
裴珩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等不到魏泽正在关门准备回家的程念姝。不多时，驴车出了院子得得地沿街向西而行。街角的马车默默地跟了上去。
接连两日程念姝都不曾等到魏泽过来。
等到二十六这日她依旧在铺子里等着他。
傍晚，照样等在街角的裴珩见到的还是她坐在柜台后面看着书等着魏泽的场景。
天低云暗,是即将要下雨的前兆。
裴珩的脸色却比外头的天色还阴。
浓云滚滚，天色逾来逾暗，程念姝还是低头看着书。过去了许久，雨滴终于落在了地上，裴珩才吩咐时安：“过去。”狂风骤起，雨水飘进了屋里，程念姝才回过神合上书去关门。不想才关了一扇便看见裴珩打着伞过来了。程念姝继续关着门。
裴珩最后停在了她未关的最后一扇门前。
风雨潇潇，裴珩垂眸看着门槛后面的程念姝：“表妹。”他终于收起了自己逾矩的称呼。
程念姝这才唤了他一声“大表哥”，视线触及他一向干净此时沾染了不少污泥的靴子。
“魏兄不是已经回来了。“裴珩状若只是关心一下，蹙眉问道，“怎么下雨还不来送你回家？”
程念姝闻言抬眸看向了他，却发现他倒像是大病了一场，正这般想着，她就闻到了一股药味。
……“他比较忙。”
“我可以自己回去。“她说着就要赶他走，“雨很大，大表哥还是早点回去吧。”
裴珩握紧了伞柄不挪步子，“我送你回去。”程念姝沉默地看着他。然而裴珩不等她开始怀疑自己这几日的“真的放弃”，他就接着反问道，“难道以后表妹都不准备理我了？”裴珩见她不答，又问道，“就算不原谅我，日后还能不能做你的表哥？”至少还是她的表哥吧？
她要怎么理他呢？
程念姝蹙了眉头，她搭理他才是不对的吧?可她还是摇了摇头，“怎么会，大表哥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裴珩一滞，“我并不是为了让你记一辈子的…”程念姝点了点头，“我知道。”
可她也忘不掉阿……
裴珩看着她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她看向了自己的后面。雨声中夹杂着马蹄声，裴珩的眼神冷下去了些。程念姝看见了骑着马过来的魏泽，看向了裴珩。“大表哥，我有魏大哥送。”
裴珩温和地看着她的眸子，握着伞柄的手背却青筋叠起。程念姝说着就要关上最后一扇门，“雨大了，你先回去吧。”裴珩沉默地看着她，就在程念姝以为他不会让开的时候他却退到了一旁。“好。”
正说着，魏泽就已经下了马。
“念姝。”
“魏大哥。”
裴珩移开了目光。
魏泽很快就过来了，他戴着雨帽，走近了才发现站在铺子门口的是裴珩一一“大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犹疑。
裴珩却很快扬唇转过了身。
“魏兄。”
魏泽压下心头浮现的种种疑惑，拱手作揖道，“大人。”雨帘内站着三人。
裴珩说着就又看向了程念姝，他爽快地放了手，“既然表妹有人送，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念姝点了点头。
裴珩撑着伞离开，却在迈下台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