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我快疯了
裴珩得知程念姝回了铺子后就再也看不下去卷宗了。他兀自纠结了许久还是起身离开了公廨。
裴珩到铺子的时候发现前门紧闭，须臾过后便绕到了侧门……过了许久才敲响了后院的门。
怜心听到敲门声忙放下了手中的点心，刚要出去开门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程念姝。
程念姝低头忙着手中的活。
怜心见她无话便收回了踏出去的脚。
门外，裴珩没等到回应便放下了敲门的手。又过去了许久他才再次抬起了手。
屋里,怜心听到敲门声又抬眸偷觑了程念姝一眼。程念姝依旧忙着筛米粉，仿佛什么也没听见。怜心再次眼观鼻鼻观心地忙起了自己的事。短暂的敲门声后,屋外又安静了下来。
怜心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可是同样的时间过后，屋外的敲门声却又响了起来。
院子里毫无动静，裴珩站在门边,手指微蜷地收回了手。又过去了许久，他才再次抬起了手。
屋里，如此反复中，怜心终于感觉到了程念姝情绪的波动。程念姝拿着细筛闭目平复着心中翻腾的怒气，须臾过后，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细筛，出去了。
裴珩等了许久才隔着门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姝……”
裴珩只能从门缝中看见隐约的人影。
程念姝连门都没有开，对他的举动很生气,“大表哥想让所有人都看见吗？”“姝儿，这里没有人。”裴珩连忙说道。
“然后呢？没有人就可以跟你说话了吗？”………没有。”
裴珩的声音低了下去。
过了会，他安慰她道，“姝儿，不会再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了。”门内没有声音。
他的喉头微哽，现下连她害怕的神情也看不到，只能隔着门抚慰她，“不要怕……
他的喉结滚动，闭上了双眸，眼角还是有一滴泪滚落了下来，“你不要怕，有我在，无人敢伤害你。”
心上的歉疚却如同刀尖不停地刮着他的心。门里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眼中又有一颗泪滑落，裴珩终于撑不住用手抵住了门，“姝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才能减消一分我的罪享.……
他握拳颓唐地抵住门，语气中尽是压抑与痛苦，卑微地向她乞求，“我快疯了……”
程念姝的睫根濡湿，笑着道，“又不是大表哥做的，大表哥甚至还帮了我，要赎什么罪呢？”
“姝……”
“是我错了。”
他在？
程念姝觉得好笑极了，“有你在？”
她移开了视线，“可你一开始并不在啊。"她的声音淡淡的几乎不带任何职责。
“姝……”
同样，他什么都有，可是他一开始是不准备给自己的。程念姝觉得太好笑了，可她怎么也笑不起来。
裴珩收紧了拳头，透过门缝去追寻她的视线，“不，我一开始也在。只是…他顿了下，垂眸设想着，“即便，即便……我也从未想过真的丢下你。”即便他娶了妻，即便她嫁了人。他也从未想过真的丢下她，他永远是她的靠山，裴珩的鼻子一酸，强忍住眸中泪水，他怎么会真的忍心丢下她？这般想着裴珩又抬起了眼眸，目光在程念姝的侧脸上流连，不，没有即便，连即便都没有。事实就是他或早或晚都只会回头。坚持不去想她，忘掉她往前走是比放弃相伴十八载的银枪更艰难的事情。他高估了自己太多，又低估了她太多。
程念姝回头看向了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所以，你要我即便嫁了人，”她看着他的眼睛，柔声细语地问道，“你即便娶了妻，我还是要承着你的好？裴珩再次在她的视线中滞住了。
“这算什么呢？"她算什么呢？
她轻声问着。“你的心就能永远舒服了？”“不……“裴珩凝睇着她，“我不舒服。”他永远也不会舒服。他不舒服，他怎么会舒服？他痛苦极了。“那些侍卫是什么时候放在我身边的？”
裴珩再次沉默了下去。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大表哥呢？“程念姝又勾起了唇角，“赞你一句情深义重呢？″
裴珩握住了门锁，“我……”
“我要感谢你一边有着娇妻幼子相伴，一边从手缝里再漏点好给我吗？”“姝儿我不会，不会……
程念姝撇开了脸，“我不要。”
“你的那些侍卫也都撤走吧，我有了魏大哥，纵使他没有你位高权重，我们也可以相互扶持着过完一生。”
她的目光落在墙角的君子兰上面，“又或许哪一天又有什么事求上了门，需要你帮忙，届时你若有心，帮我们一把就行了。”我们？相互扶持过……一生？
裴珩凝眸望着她。
“不管如何，今日还是要谢谢大表哥。”
程念姝最后看了裴珩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大表哥回去吧，眼下还未曾到下值的时辰。”裴珩见她离开忙喊住了她。
他拍着门喊她，“姝儿，你不能跟魏泽过一生！”程念姝的身影也只是滞了一下便又离开了。“我错了，表哥再也不会抛下你了”
裴珩几近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