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恩情呢？"庆和继续问道，“可否怨我？”程念姝摇了摇头，抬眸如实道，“不怨。"庆和看着她。程念姝继续说道，“……大伯母不知，念姝平日比较忙，"若是裴妍汐在这里的话，就知道这套说辞多熟悉了。
“不大有功夫去想旁的事，而且大伯母的选择，念姝也无权置喙。”程念姝的回答太过理智，且……即便裴妍汐不在这里，庆和依旧感觉到自己似乎落了下乘。
简而言之她没功夫去抱怨，也不曾放在心上，她这个长公主瞧不起她的，她自过她的日子，彼此不相干。
庆和一时语滞地扶住了茶盏。
姜傲凝也没想到程念姝说话这般直接。刚要说些缓和些便看到裴老夫人朝自己示意了。姜傲凝忙回到了裴老夫人的身边。程念姝倒没想别的，只是想着对于她们而言这样已算道歉了，那么她也不介意展现自己的"宽容”。纵使裴珩一直在强调不回去了，可她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考虑。
况且，怎么能真的不考虑恩情呢……程念姝心里明白，庆和再怎么不愿意，也忍了自己三年。
也就最后的时候没有忍到底而已。
程念姝看着庆和捧住了茶盏，似是“无言以对”，她的心里早就没了从前的敬畏，一时间反倒轻松了许多。
“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话刚出口庆和就觉得像是在说自己不明事理，她顿了下便放下手中的茶盏，到底说出了口，“先前是我做错了。”程念姝微怔地看着她。
程念姝的失态反倒叫庆和笑了，“怎么？”“觉得我不会道歉？”
程念姝连忙摇了摇头。
她们都顾及着自己的面子，可她再不坦诚地说出口才是丢了面子，“你那些话说的都很对，可我先前送手串的确做错了。”“执着于门第之念错了，险些害了你跟珩儿也错了。”程念姝还是摇了摇头。
门第门第，她的地位已经够高了，还怕什么呢？做她的儿媳，再低的出身也只有高贵的份。
何况是这样一个在哪里都会发出自己光芒的人呢？庆和说着就褪下了腕上的龙凤镯，捉过了程念姝的手，强硬地给她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