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好累”。
“孤先带你沐浴,洗好再回来睡,嗯?”
“不要,好累,好困",女人声音小小,脑袋窝在他怀里一拱一拱。看到这一幕,太子只觉一股暖流在心间缓缓流淌。他哄道:“听话,洗完再睡”。
梁含章意识逐渐清明,发觉自己已经被人放到水里,身后男人用簪子固定她头发,手里拿着皂角,似乎真打算亲自为她沐浴。女人心里突然涌出羞耻感,她双手横在胸前,皱着小脸道:“还是让丫鬟们进来吧”。让一国储君为她沐浴,短时间内有点接受不良。看到她通红的耳尖,李挣眼底含笑,把巾子递到她手里,从善如流出去了。逼室门关上一瞬间,浴桶里的女人长长舒了口气。看到身上交错的红痕,梁含章只觉脑袋疼。没想到平日温润尔雅的一个人,一朝纵欲,时间居然那么长。
看样子,等她洗完出来,都能用晚膳了。
李豫满面春光出来,刚想让人备膳,等了一下午的李福凑过来小声道:“殿下,赵将军正等在前堂,说有要事禀报"。他也不想这时候打搅殿下和娘娘的浓情蜜意,实在是人赵将军等了许久,且看起来真有急事的样子。
李挣眼神一顿,片刻后方道:“孤先更衣再出去”。这里是奉仪的芷兰居,此番又是殿下第一次留宿,自然没有属于他的衣物。太监从听风阁带衣物送过去,他收拾整齐,才随李福一同出殿。赵文见殿下脚步生风,眉尖都泛着喜色,一时也觉得纳罕。随着身影逐渐靠近,自然看清殿下脖颈的咬痕。
那一排整齐的牙印,一看就是被女人咬的。他心里天马行空想着,到底没忘记来东宫的目的。赵文神色恢复冷峻,抱拳行礼道:“殿下,出事了!”“何事?“太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略微有些沙哑。“大将军朱孝文逃了!”
李玮听完神色一冷,手中茶盏放在桌上,身上的暖意瞬间消融,只留下无尽的冷色。
“是这样的,属下按照殿下吩咐严密监视朱孝文,以为他跟往常一样直接从兵营打马回家。没想到今日探子来报,说朱孝文昨夜根本没归府"。太子眼眸幽深,觉得此事不简单:“此事可还曾向何人泄露?”赵文思忖片刻,回道:“除了殿下,臣手下的都尉冯涛也知道,监视行动他全程参与其中"。
“将冯涛抓拿下狱,严加审讯”,李挣斩钉截铁吩咐。赵文愣了片刻,旋即抱拳:“属下遵命!”
“等等”,太子似又想到什么,“他的家室都还在长安吧?”“回殿下,朱孝文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打算乔装出城,被暗卫逮住了,现下正关押在大将军府”。
“既如此”男人声音清冷,冷哼,“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世人皆知,琰光太子虽有贤德之名,实际上最是多疑善妒,刻薄寡恩。若是怀疑大将军背叛他,又会怎么做呢?
驸马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殿下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终于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嗯,下去吧"。
赵文正欲抬脚离开,又被太子叫住,“等等”。“殿下还有何吩咐?”
李挣沉吟良久,施然道:“让洛华多找点事情干,别总有事没事往东宫跑”,还总带着奉仪干坏事。
赵文不明所以,直到目光再次定格在殿下脖子的痕迹上,终于反应过来。闷声笑:"属下遵命"。
只是这笑还未出口,便被太子一记冷光给憋回去了。太子怕回去打扰梁含章休息,加之手里有公务要忙,干脆照旧在前堂用膳。这顿饭从长春宫拖到东宫,终于是吃上了。用完膳食,李挣继续处理公务。惠安帝这段时间隐约露出退位之意,朝中一应大小事务皆落在储君身上,是以他每日朝事繁忙,没多少休息时间。又翻到赵文寄给他的信,上面说朱孝文利用自己大将军的身份一直协助梁朝,暗地发展势力,似乎还有倒卖军械的嫌疑。没想到军械的窝藏地点没打探出来,倒让朱孝文跑了。真的是冯涛泄露的消息?李瑜揉揉疲乏的眼睛,只觉得这朝廷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宁静。潜在水底的无数波涛暗涌,还未真正浮出水面。梁国虽亡,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中还存在多股属于梁朝的势力。这逆党之事,越发棘手了。
让人高兴的是,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努力,隐太子琰光贤良的名声不复存在,大晋的道观庙宇也成功拆卸,大批道士已经遣送回乡耕种务桑,没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暴乱。
看到太子一脸疲态,李福奉茶后在旁边小心劝道:“殿下,不若休息一下吧”。总这么辛劳身体迟早吃不消。
李挣望一眼窗牖,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淡。院子高大的榕树隐在黑暗中,愈发显出夜晚的寂寥。
几乎是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击中他的心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样的寂寥,已经伴随他走过无数春秋了。
习惯了孤独,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她的一颦一笑皆牵动着心绪,有如一颗石子砸在平静的水面,泛出阵阵涟漪。再想轻而易举恢复原样,已经不可能了望着夜色,李璨心里忍不住想,也不知道后院那个女人醒来没有。下人们都顺着她,也不知道是否任由她睡到天昏地暗,连晚膳也不吃。李福好似他肚子里的蛔虫,小声提醒:“殿下,奉仪娘娘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