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傅程铭开启了新话题,告诉她,“aldric是我的老师。”唐小姐放下杯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游弋几次。“两年前他还在北京当教授,只是现在退休了,"他说,“自从他回伦敦,我要见一面可就难了。”
aldric摘了眼镜,反驳他,“你毕业后就很少见我了,一年见一次算不错的。”
“我平时太忙,总抽不出完整时间。"傅程铭解释。“是,"aldric看着唐柏菲,手却指着他,“两三年不见,要来也是突然通知我,说是带着太太一起,你看他架子多大。”aldric当众损他,“是为你太太来,你才肯来。我要托这位小姐的福了。唐小姐笑笑。
心里默默品呷那几个字一一是为你太太来。傅程铭笑着受下老师的训,“晚上我多喝几杯,给你道歉。”“你说的,"烟或酒,随便一样都能让aldric开心,“那这样,你待会就陪我去酒窖,我要白朗姆调鸡尾酒,你来调。”他应下,又问她,语调微扬,“你去么?”她摇摇头,“我想睡觉。”
从今天凌晨两点就没合过眼,加上邮轮奔波半月,好不容易到岸,她想睡很长一觉。
aldric听她这么说,扶着拐杖起来,安排一位女佣带太太进房间。在傅程铭的注视中,唐小姐和女佣上楼梯,背影慢慢消失。带她进房间的女佣就是中午打伞那个。
女佣对这位太太很有好感。
站在门前开锁时,对唐小姐笑说,“我们这座楼年代久,都是拿钥匙开,aldric先生老了,不愿意换密码锁的门。”刚才在大厅她一直绷着,因为和aldric不太熟,aldric又是教授,她最怕老师。
现在只剩两人,她彻底放松了,对女佣摆出灿烂的笑,“这样也挺好呀。”门开,女佣一手扶住,也不自觉跟着笑,轻声说,“中午谢谢你替我打伞。”
她进屋,站在地毯外的木地板上,“不要谢,这也不需要你谢。”“因为之前来庄园的有些先生太太,不顾我们这些人,我们淋成什么样都得先打好伞,他们沾上一滴水我都要被骂。”唐小姐不屑的嗤笑,“那可以去医院鉴定一下了,是不是一级残废。”女佣捂着嘴笑,“你性格真好,也难怪,你先生会那么爱你。”“啊?哪有,怎么可能,“她结结巴巴的,不知该怎么答,只好转移话题,看一圈房间,“你帮我看看这个窗怎么开。”女佣替她开了窗,凉风灌进来。
房间窗明几净,她仔细看,才发现行李已经被搬上来了,就在座钟旁边。双人床,有白色床帐,床下是地毯,对面有壁炉和电视机。阳台在窗边,左右各一个洗手间,总体面积目测五十平。唐小姐拉行李,将箱子打开,翻出件睡衣。女佣向后退,眼看着要走,却说,“怎么就没有的事啦,我倒茶的时候路过大厅,碰见他正在看你,那个眼神,像我喝过最甜的牛奶,你不知道,因为当时你在喝咖啡。”
睡衣揉在手里,皱皱巴巴的,她又转移话题,“那个窗怎么开。”“都开啊。”
“哦,对,都开。”
“好,注意别感冒太太。”
女佣把窗都开了,便离开,顺手关好门。
雨刚停,风吹得大,害她接连打两个喷嚏,她把睡衣扔床上,赶紧关好窗,拉住帘子。
屋里暗下来,换好睡衣,唐小姐钻进被子里。躺了会儿,渐渐感觉到屋里冷,尤其外面天阴恻恻的,一点不像春天的样子。
整个人蜷缩起来,将被子扯到眼下,她垂眼看床对面,壁炉还没开。下去开吧,不想动,不开又冷。
裹着被子纠结,唐小姐慢慢在纠结中意识模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几小时,再睁眼,外面天黑下来。她满身是汗,下意识踢开被子,探身打开床头的灯。迷迷糊糊看一圈,屋里还和中午一样,壁炉关着,行李箱依旧摊开摆着,位置原模原样的。
那傅程铭应该没进来过。
她推测着,下了床去洗脸。
晚上七点半,傅程铭回到房间里。
屋内暗沉沉的,只有最靠里的洗手间关着门,也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线从磨砂门透出来,印在地板上,他顺着光走到门边。门上有一道黑影,来回在动,像那晚邮轮上她洗澡,他在外面等。与那晚不同,今天水声小,不是淋浴,听着倒像水龙头。站了会儿。
高饱和的光刺得他头疼,可能是晚上喝酒比较多,他人有些不清醒,同时也难受。
头一阵一阵的晕,交替折磨着。
说起喝酒,从中午aldric就开始张罗,怎么喝,喝什么,喝多久。下午傅程铭处理完工作,直接被叫进酒窖里选朗姆。酒挑了不少,老头等不及要喝,把时间提前到五点多。虽然他戒了酒,但不愿扫兴,连带着吃晚餐、喝酒,始终在一旁作陪。aldric去年脑出血住院,医生护士管了他一年多。也就是四百天没碰烟酒,最近才刚被“赦免",一见傅程铭,更是激动得不行。
将近两个钟头里,aldric喝半杯,他陪一口,防止不省人事,边喝边吃东西垫肚子。
结果是喝也喝够了,吃,自然也没少吃。
傅程铭靠在门边墙面上,轻轻叩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