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那天是没感情的,对么?"他问。她点头,这倒是真话。
领证拍照的时候,两人格外冷漠,尤其他一身黑,黑得肃杀,感觉难以接近。
“我的意思是,有感情的夫妻做什么,我们也做什么。”“有感情的一一"她讷讷的,复述着他的话,又问,“怎么算有感情。”傅程铭对她笑笑,轻声去反问,“我对你有感情,这样算不算?”他摸着,发现她的手冰凉。
“不要紧张,好不好,"语气很轻缓,对唐小姐来说是再次的诱哄,傅程铭继续吻她的手,追问,“只是眼下还不清楚你的心思。”“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上我这个人。“姿态是放到极低了,语气也恳切,挑不出错来。
“我得尊重你的意见。”
尊不尊重的,今夜他已经比往日轻浮了,摸摸她这里,又摸摸她那里,还不停亲她的手。
唐小姐脸愈发的烫,耳朵也是,手却冰凉。他都看在眼里,也摸在手里。
一小段时间过去,座钟的秒针走了几圈,她支支吾吾的,“我以为,”他问,“什么。”
“以为你和我开玩笑,还说是不是又有什么饭局,要我和你装。"装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就像时小姐来的那天晚上,你记得吗,你当面是和我感情很好的样子,说我总管着你,不让你晚回家,还有那次高蒙因在场的饭局,你也演得很好。”
一紧张,她舌头捋不直,差点语无伦次,“有时候我分不清,你是在演,还是说真话。”
话里带着一点委屈。
傅程铭能听出来,也想起刑亦合说,叫一个女孩子去猜,实在残忍。他掌心压在她脑后,让她靠着他的肩,“没有在演,之后也不会再演,所有都是真的。”
哄孩子似的,又拍拍她的脑袋。
唐小姐眼前黑乎乎的,是他西装的颜色。
头抵着,脸埋进他胸前。
她不知所措,只想先离开他,去拿冰块敷一下脸。也想开口问问他,以后他们可以做什么。
除了一起说话、吃饭、走路,是意味着可以做再往上的事情了。更亲密无间?
嘴唇没有距离,身体也同样。
她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鸡鸣狗盗。
一道敲门声划破空气。
大概是指骨扣门,咚咚咚一一
她心脏猛地跳,匆忙推开他,与他隔开三米远。傅程铭眼睛始终在她身上,笑意渐浓,问门外的人,“什么事。”“楼下有一对夫妻要找太太,说是征求您的意见想收养黛西。”“哦,好,我现在下楼。"她回应。
门外的人没离开,应该在等她。
今夜发生太多事了,唐小姐一时半会儿消化不过来。刚刚还聊着感情,眼下黛西就要离开,她还真舍不得。傅程铭走过去,为她开了门,“只是物色父母,不一定真的送走,决定权在你。”
女佣在走廊上等着她。
她和他对视一眼,在他目送中走出房间。
老式走廊昏暗,两侧墙壁是复古挂灯,光线幽幽的。两人踩着木地板往楼梯口走,唐小姐在前进中回头看他。傅程铭还站在那里。
像等她回来。
回头一次。
两次。
三次。
不能再有第四次了,好像她很不舍得一样。她克制着自己的目光,和女佣离开。
这幢楼有不少待客厅,今夜去的并非上午那个。色调暗,瞧着更刻板一些,类似办公室之类谈正事的地方。唐柏菲从最后几阶楼梯走下去,看厅里坐着三个人一-那对夫妻和黛西。鞋子踩在地板上,夫妻两个看见她,纷纷站起身。她一出场就带着审视态度,仔细观察这两人。他们打扮很讲究,衣服也是名牌,年龄看起来五十左右。男人头发染得很黑,他太太则保持灰白,但打理得当,都十分体面。整体气质能过关,看着身份地位都比较高,和aldric差不多。太太伸出手,要和她打招呼。
唐小姐摆着社交笑容,和太太握手,也和先生握了。三人都坐。
她坐在黛西身边,和黛西交换一个眼神,在问,觉着他们可以吗?黛西摇摇头,眼睛在说不知道。
唐小姐挺着腰坐直,黛西往沙发里缩。
她切换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我们现在来聊一下吧。你们为什么要收养黛西,以及,你们的经济状况和身体状况,和相关证明。”先生说,“我几小时之前收到了aldric的来电,他说有个女孩在找人领养。”太太补充,“照片看过了,确实很像我们之前的女儿。”看来aldric之所以介绍,是因为黛西和那位已逝的小女孩很像。“有照片吗?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哦,可以。”
太太答应了,从包里拿出来。
照片是被封在相框里的,保存良好,且没有任何磨损。唐小姐捧着相框,里面的女孩明显比黛西大很多,看着有十五六岁。再用余光看黛西一眼,两人只是眉眼相似。她把照片还给太太,“那你们之后收养了黛西,是把她当成照片里的女孩来养吗?”
太太一愣,“不会,但,我女儿的房间、衣服她都有权用。”先生笑着指照片里的孩子,“如果她穿这件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