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舒栎的言语如晨钟暮鼓,不以权断,不以私护,而是将裁决托付于众人之共识以及在神主和生命前的敬畏。
他不要成为光芒本身,却总是在人们最看不清路的时候,点起一束能照见路的微火。
奥托枢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雨果老师会这么中意这个年轻人,忍不住呢喃道:.…这才是配得上背负信仰重任的人。这种自知与节制,才是延续信仰的关键吧……”
舒栎提出这个想法,也不完全是要堵住所有私下操作的缝隙,避免权势和特权操纵他人的命运。
同样的,他需要让丽塔修女能够走出自己的困境。她明确说了“我疯了…”,这说明,在这个复仇的过程中,她内心是沉痛的,而不是获取愉悦感。
有了合议审判,舒栎才能以个人的身份,为她的无罪辩护,全力以赴,也能让她彻底走出来。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等丽塔修女醒了,就在会议厅里面展开共同审判。”
雨果主教看着舒栎,感觉到自己的心心脏都在忍不住颤抖,听到他这句话,下意识握紧拳头,说道:"可以,就按照阿利斯的话去做。”莱斯利并不想错过能够与舒栎共同参与事件的机会,连忙开口问道:“需要我去治疗丽塔修女吗?”
“不用,她会醒的。“舒栎对自己的诊断有信心,“昏迷不会持续太久。”莱斯利只感觉被拒绝,开始反思,一定是刚才答得不够周全,所以才不被信任。他内心忍不住失望起来,”
可眼睫刚刚垂下,舒栎就注意到莱斯利的失落。因为靠得近,莱斯利的耳朵就被旁边的舒栎顺势揉了揉。舒栎有个习惯,喜欢用拇指和食指揉别人的耳朵,从耳垂到耳廓,这样又轻柔又亲昵。
他自己做完之后,有时候记得自己有个小动作,有时候太过顺其自然,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这个安抚的小动作让莱斯利立刻整个人都僵住了。伴随着这个两三秒的小动作,舒栎的声音也轻轻落下,“谢谢你想帮助大家的心。”
莱斯利的心湖也跟着同频泛开,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等舒栎说要去查看主教遗体,莱斯利才终于忍不住,微微侧头,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耳朵。
那里的余温还在,像是某种无法言说的触感。就在这时,卡汶和谢莫斯凑了过来,坏笑着伸手作势要碰:“原来只要摸一下耳朵,莱斯利就会露出乖乖的表情啦……”话没说完,手就被莱斯利冷着脸拍开。
他声音不高,却语气清晰:“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卡汶和谢莫斯两兄弟摸着自己的手一脸委屈,“那也不用打得那么狠吧”另一方面,舒栎去看了一眼尸体后,尤其是主教的后脑勺后,他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准备。
大
下午四点半,原本主教候选的面试时间因为合议审判而后延。丽塔修女刚醒来,就被通知司丹教堂已经知道了她的罪行,要对她进行审判。
这一切来得毫无意外。
因为她对最后救她的人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她不想要杰凯神父背负自己的罪。
之所以一开始见他被误会,她没有站出来,是因为她还有一群人没有杀。她已经给那些人的饮食里面加入了毒血。如果没有成功,她没有办法收手。她不甘心,她也不情愿。
可是经过这生死之劫,经过那个神父的点拨后,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继续错下去。
她就坐在会议的中心。
面对一众审判她的神职人员,她内心又面对自己罪恶的恐惧、慌张和羞耻感。与此同时,她内心也越发清醒自己的罪行难辞其咎。她真的能得到救赎吗?
她的内心刚冒出这个声音,她的膝盖上就跳上一只白绒绒暖乎乎的小狐狸。丽塔修女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它的皮毛,感觉心心的某个角落都跟着温暖起来。坐在证人席上的第一位证人便是救了她的阿利斯神父。他看起来总是温润的,却又充满理智和清醒所带来的不近人情,叫人不寒而栗。
阿利斯神父表示自己亲耳听见了丽塔修女自己承认了罪行一一“丽塔修女说她是杀了惠特莫尔主教的凶手。”“她也说,她不想让大家活下去。我在祭坛墙角发现了她作案的工具。”短短几句话,整个合议会充满了震惊的声音。所有目光如利剑般指向了丽塔,就像是看着一个可怕的恶魔。
菲利普斯医生则是第二个证人,“是的,玻璃瓶很像是我们那边的药瓶。前几天,我们那边为一个从海上来的病人放血时,因为对方血液总是止不住,所以我们判断这应该是患上了传说中「海上瘟疫」,伤口不愈,基本难以挽救。丽塔修女对此产生了好奇。”
这段话之后,众人又看向了丽塔修女。
丽塔修女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这种腐败的血液会让人血流不止后,我确实心动了。我知道我们教会很多人热衷于放血疗法,于是我想着如果你们也染上了海上瘟疫,是不是也会被神明带走?”
厅中议论如潮。
“丽塔修女有罪啊!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是啊,有罪!”
“罪不容恕!”
众人议论声此起彼伏。
阿利斯神父却并不急,“传第三位证人一一司丹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