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83
83冬天到了，春天也快来了
祝圣仪式在第四天正式举行。
时间从上午十点开始，但是舒栎就在凌晨六点的时候，就被一群忙忙碌碌的司丹市执事们从被窝里面叫醒。
“请萨伏伊主教大人起身。该进行净化沐浴了。”执事们语气恭敬柔和,动作却毫不留情。
他们刚说完，就把舒栎身上的被子和睡得暖乎乎的纳西小狐狸都全部撤走。舒栎一下子被突袭的寒气给刺激醒。
整个洗澡就整整耗了一个小时。
三位执事分工明确：一人为他梳理发丝，用香薰水轻轻冲洗；一个细致修剪指甲；还有一个人，用温热的香脂为他擦拭肩颈和手臂，用手指匀开反复按摩。香气氤氲，水汽蒸腾,仪式感拉满。
舒栎在草药束煮出来的的玫瑰浴池里面，先是尴尬局促，再到面无表情，最后开始因为太无聊了，连连打哈欠，睡意不可遏制地再次袭来。昨天晚餐确定了主教的名字后，舒栎整个晚上都陷入繁琐的服饰搭配的困境之中，一刻也没有闲过。
虽说他本人素来随遇而安，一般都是给什么穿什么，但是雨果主教和西缅神父两人却完全不容妥协，尤其是西缅神父，哪怕是一根腰带的花纹、一个帽冠上的宝石色调，都在反复斟酌，甚至连他耳边垂下的发丝要不要绑金线都被讨论了快半个小时。
面对舒栎的不解，雨果主教语重心长，“主教的背影是要被画在壁画上的，怎么能容一点闪失呢？”
西缅神父说道：“北领地第一次迎来如此年轻的主教，这将会吸引整个城市的人围观。若没有最好的呈现，怎么对得起那些苦苦等候的信徒呢？”舒栎只能选择彻底闭嘴了。
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再怎么据理力争，他们都不会听自己的，还不如积极配合，争取早点结束。
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就在舒栎以为这一切告一段落的时候，没想到莱顿以及司丹教区长两人又端出一款法袍，郑重其事地摆在众人面前。首先再次介绍一下教区长。
目前司丹教堂职位最高的神职人员，或者称作莱顿的父亲，是全权负责教堂事宜的话事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莱顿父亲应该就会在近期内被任命为下任司丹主教。此前，前主教与副主教为首的教会派系，因牵涉神像藏金一案而彻底垮台。原本可能发生的权力更迭以及教区内的权势冲突，就此烟消云散。这对莱顿父亲来说，司丹教堂以极其轻松的方式交到了自己手上。他上位之后，也不用过分担心会受到前主教势力的影响。然而，这里面有喜，也有忧。
他原本从来就没有指望过这一辈子还能登上主教之位，于是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儿子身上，倾力培养莱顿，设想的是最快也是十五年后，或者二十年后，又或者自己过世后，儿子也许能登上主教的高位。谁知道命运突然转弯，自己反而成了主教，却让儿子的未来陷入了尴尬。因为按照教规，地方教区内的高阶圣职不能由具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同时出任，以防权力世袭与腐化。
若他现在做了主教，莱顿在司丹教堂就只能止步于神父之列。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
他们父子两人暂时没有理清楚在这件事上自己能做什么，该怎么做。只是目前祝圣仪式最重要，所以两人都把心神都留在舒栎身上。“这是北领地第一位封圣的主教所穿的法袍，”莱顿神父说道，“金线织就，丝绸质地，到现在已有有七百五十年的历史。长期以来，它都是当做古董一样存放起来，意义非凡。”这么说着的同时，莱顿神父的表情已经难掩兴奋。“我们都认为，明天的祝圣仪式绝对会是教会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除了会场布置重新增设外，我们又想起教堂里还有这么一件圣物，于是，赶紧送过来了。”
雨果和西缅神父见到法袍的时候，双眼几乎都在发光。舒栎却有点发怵，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件看起来就“历史悠久"的衣服，满脑子都是「这么多年肯定没有洗过吧？」、「上面不会还有什么古老的致死细菌」或者「这衣服真能穿吗？」
可他看着周围的人那么激动，实在没有勇气问出口。莱顿顿了顿，目光在雨果主教与西缅神父之间流转：“这款与常见长祭披不同，采用了传统希顿长袍的轮廓设计，衣身自然垂落，布面波纹褶皱自成，极具古典优雅的美感。”
他又看向舒栎，语气带着肯定，“阿利斯主教体格修长，如果穿着这身圣物，更显体态风流，仪表非凡。”
舒栎”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舒栎觉得后面几个字听起来就很羞耻。此时就算不为健康考虑，也要为这什么风流啊非凡的，坚持拒绝。可他还没有开口，莱顿神父旁边与他五官相似的长者真心实意地说道：“我由衷地希望能借着这件圣物，祝愿萨伏伊教区的新任主教，在未来能够成为北领地传奇的第四位被封圣的神职者。”
舒栎顿时默然：”
这话直戳雨果主教和西缅神父的心坎，两个人纷纷叫好。于是，为新任主教搭配圣装的仪式一直持续到了半夜。回到床上的时候，舒栎还得应付兴奋到完全睡不着觉的西缅和雷蒙。现在，泡得正舒服的舒栎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