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流的呢。”这头,赵珩暗自咬了咬牙。
这又是哪个狐媚子?
尤绍明抬手放下竹帘,拍了拍他的肩道:"听一两句够了,还真要做那“梁上君子?”
赵珩走到桌旁,拿起茶盏闷了一口,随后脸上五官都皱到了一处。…又凉又咸又涩。
而隔壁厢房中,那少女正坐在窗边慢慢嚼着茶点,漫不经心道:“流……也没有那么夸张吧,你先前还说钰世子才是一流容色。”姚瑜浅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也是我高攀不上的。”
“怎么了?"听见这话,晏昭觉察出了些许不对劲来。对面人低头抿了一口热茶,水汽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的面容。“母亲近日已经在替我相看人家了。”
短短一句话,却叫听者心内一震。
“为何……“晏昭放下手中的茶点,怔怔问了一句,“如此之快?”姚瑜低垂着眸子,闷闷地说道:“说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这次又没能选上内教坊,想必他们终究觉得早日许个人家为好。”一时间,房内的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后,晏昭抬头看着她开口问道:“那你呢,你……想要相看吗?”“我纵然不愿又有何用?“姚瑜苦笑一声,转头看向了窗外,“下次选拔,便是三年后了,三年后我又是何年岁?若是再不成,那便真的无路可走了。”她眉眼沉沉,握在茶盏上的手指微颤。
晏昭只觉得自己喉头像是哽住了似的,连出声都变得困难起来。“阿琦,“她声音干涩地开口道,“人似宝剑,出鞘未时,若藏锋于此,岂不可惜?”
姚珀看着她,面上犹疑不定。
“可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前路究竞何种模样。若是坚持到底,却依旧一事无成,岂不是更…”
少女的神情慢慢黯淡下去,虽坐在暖融融的日光中,却像是快要枯萎的花。晏昭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慢慢握紧,同时认真道:“阿琦,倘放手一试,尚且有前路可走,但若真的草草定亲,便再无为官的可能了。更何况如今正是陛下有意栽培之时,万不可错失良机。”
紧接着,她又问起了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对了,五日后南珠郡主的簪花宴你收到帖子没?”
“簪花宴?"姚琦点了点头道,“我听母亲提起过。”晏昭唇角微翘,低声道:“若信我,不出十日,便能解你眼下之困。”“你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姚瑜终于也露出了点笑容来,“就是不知晏大人有何良计妙策?”
她招了招手,示意姚珀附耳过来。
“那日宴上定会……你只要……南珠郡主…焦家……她用气声细细嘱咐着。
而隔壁厢房里,尤绍明侧着身用耳朵靠在孔洞旁都没能听清那头到底在说些什么。
方才还能听见的,怎么突然就没声儿了?
“说什么呢…簪花宴又什么特别的?"他喃喃道。这时,厢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赵珩一见他还在凑在那孔洞旁,立刻上前将人拉开了。
“你做什么?“他眉目冷沉,低声问道,“不让我听,自己倒是如此作…赵珩突然又绷紧了脑海中的那根弦,神色逐渐变了。“别乱想,"尤绍明见状,一下便读懂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想帮你吗,说不准她们就聊到赵珩赵将军了,你难道不想知道晏小姐会说些什么?″
赵珩将那竹帘放下,走回桌边冷声道:“不想。”尤绍明不死心,又凑过去问:"…那后几日那什么南珠郡主的洗尘宴你去吗?”
赵珩动作一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后摇头道:“不去,还不如在营里跑马。”
一一“可是晏小姐会去。”
尤绍明冷不丁地丢出这么一句话。
下一刻,对面人原本不耐烦的神色瞬间凝滞了,赵珩长睫微颤,语调逐渐轻柔下来:“那…那么,倒也可以去看看。”他不自然地扭头看向窗外,唇角微翘。
倒是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昭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