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2 / 2)

前头有一丢弃在墙边、破损脏污的的木柜轻轻地摇动了一下。众人皆屏息。

随后,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传来一一那木柜整个倒了下来。后头赫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破洞。

晏昭打了个手势,阻止了身后想要上前的武卫。那人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来,见外面无人,这才转身取出了一个布包。紧接着,他方从那洞中钻出。

而就在那人爬出洞口的一瞬间,晏昭立刻从拐角处冲了出去。一一连带着身后的十个武卫。

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武卫便已经反锁住他的双臂,脖颈处另架上了两柄泛着寒光的长刀。

“大大大、大大人……“那人惊惶地看了一圈,哆嗦着唇,慢慢跪了下来,“大人明鉴,我不是杨府的人,我和杨思仁没关系。”“不是杨府的人?"晏昭从旁边的武卫腰间抽出一把刀来,挑起地上的包裹悬至他面前问道,“那这里面是什么?”

那人瞥了两眼,吞吞吐吐地开口:“一些公案文书……”她将包裹抛至身后武卫的怀里,随后提着那人的领子将他拉了起来。“你说你不是杨府的人,那为何会从杨府中出来?"晏昭冷声问道。那人眼神飘忽,一时未能回答。

“不说,便作罪官押走。”

她一挥手,便有武卫上前,那人吓得赶忙开口道:“下官是右军府长史,来与杨大人核对、核对军籍的,包裹里是新兵名册。”右军府?

正在晏昭细思之时,耳边尖啸声掠过,她抬头一看,不远处的天空中擦过了一支利箭。

是前头拿着人了!

这时候,又有一队人马顺着窄巷跑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罗静衣。她一边吩咐武卫将杨府后门围住,一边对着晏昭道:“左使叫你去前门。”晏昭看了依然在哆嗦的那长史一眼,转头吩咐道:“将此人带去前头。”“是。”

“周奉月!“杨思仁被刀斧手押至府门,他看见阶下那人便明白自己这回怕是栽了,倒也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起来,“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狗,早几年见着我还要下跪磕头的东西,也敢来拿我?”

周奉月倒也不恼,反而笑吟吟地走上前去看着他道:“所以说,风水轮流转,如今不就轮到你杨大人给我下跪磕头了吗?”“呸,“杨思仁啐了一口,眼中满是愤恨,“像你这般残害忠良,颠倒是非的瘐狗,我等着你遭报应的那天!”

“嗬,"周奉月面上笑容不变,轻轻说道,“好哇,我倒也想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随后,她退开一步,冷声喝道:

“来人,上枷,去冠缨。”

武卫们不顾手中人的挣扎,押着依旧在骂骂咧咧的杨思仁进入了囚车。而就在这时,前街里马蹄渐响,一人快马赶来,高声喊道:“慢一一”身着浅绿官袍的小吏翻身下马,面色涨红,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政事堂文书,罪臣杨思仁暂押御史台候审。”听闻此言,周奉月转头与崔从简对视了一眼,心下都各有了思量。她凝眉问道:“政事堂?可有官印御批?”“自然,"那小吏一展手中文书,落款赫然有“左仆射盛华淳"的字样,“陛下御批即刻便到!”

周奉月冷哼一声,回首望着崔从简道:“崔大人,我记得,押杨思仁入善平司狱台,乃陛下亲笔所批,可非我一人之言罢?”那看起来有些瘦小苍老的大理寺卿颔首道:“自然不是。”他从身旁的副官手中接过文书,在杨思仁复杂的目光中,朝着囚车的方向展开道:“此乃陛下谕令,命善平司、大理寺二部同审罪臣杨思仁,即赴狱台,毋延!”

而那被押在车内的人,死死盯着崔从简手中的文书,灰败之色浮上面来。周奉月一挥手,高喝道:“上口械,押罪臣赴狱。”侍立一侧的两名朱衣察立刻上前,不顾杨思仁的鸣咽挣扎,将铁嚼子塞入了他的口中,霎时间便有血珠从嘴角溢出。随着囚车的车轮碾过石砖,车中人更加激烈地扭动身子挣扎了起来,只是在旁人看来,都是些无用之功罢了。

“唔一一”

他仰着头,血水混着汗珠从脖颈处滑落,紧握着车柱的手背上隐有点点淤痕,应当是怒急攻心,经脉破裂留下的。

这如何不是一副凄厉景象?

囚车驶过,引得路旁众人的目光都纷纷跟随。晏昭站在巷口,身姿玉立,双眸一下不错地看着那因车上的人,指尖已狠狠掐入了掌心而不自觉。

一一三奴,你可也同我一样,始觉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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