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中馈不是容易的事,萧老夫人怕江初月吃亏,特意给江初月送了六个能干的陪嫁丫鬟,这些丫鬟各个擅长筹算管家。
江初月给她们分发任务,设置职务,她又去查看了王府的账本库房,忙忙碌碌中,天色渐晚。
...
天黑,江初月和宝珠在看账本。
烛火摇曳,宝珠熟练地拨弄算盘珠子,忍不住嘀咕:“王妃您瞧!王府光是南海珍珠就有三百颗,库里的银丝炭比萧府多了十倍不止..."
宝珠知道摄政王府有钱。
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
江初月笑了笑:“资产巨丰,管理不易。明日找管事来商议,再算算铺子的开支。”
宝珠:“好嘞!”
正说着,外面的丫鬟通报,说摄政王回来了。江初月放下毛笔,出门迎接。
月上柳梢,谢临渊一袭暗红圆领长袍,眉目冷峻。
江初月屈膝行礼:“王爷,您回来了。”
谢临渊扣住江初月的手腕,将她拉起来:“夫妻一体,你见到我不必行礼。”
江初月皱眉:“您是王爷,按照规矩我必须得行礼。”
谢临渊握着她温热的手,沉声道:“你是我妻,陈规陋习不用遵守。”
旁边的宝珠惊讶地瞪大眼睛,杀人如麻的摄政王如此善解人意?
晚膳已经备好,江初月和谢临渊同桌用膳。江初月不知道谢临渊的口味,酸甜苦辣咸清淡,所有食物都摆在桌子上。
谢临渊的筷子大多都往清淡的菜色上碰。
甚至,谢临渊还吃了好几颗糖渍梅子。
江初月暗暗吃惊,杀人如麻的活阎王谢临渊,私底下居然还喜欢吃甜食?
这合理吗?
不管合不合理,江初月都把他的喜好悄悄地记了下来。
她和谢临渊相处的日子还会很长,目前两人关系还算和睦。但谢临渊的性格变幻莫测,也不知道哪天他会翻脸不认账,展露出他暴虐残忍的一面。
江初月只能先摸清楚谢临渊的脾气性格,小心翼翼伺候,尽力把和睦相处的日子延长一些。
晚膳后,谢临渊又去书房处理公务。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总有忙不完的事要做。
江初月在主屋里等着谢临渊回屋,拿起毛笔,在小册子上写出谢临渊的喜好——畏酸、嗜甜、厌荤腥、喜清淡。
写完,再把小册子藏在案桌抽屉里。
蜡烛燃烧过半,江初月左等右等,迟迟没见到谢临渊回来,江初月的眼皮已经快撑不住了...
昨晚没歇好,今日又脚不沾地忙了一天,吃过晚膳后实在困得不行,江初月靠在贵妃软榻上,不知不觉累得睡了过去。
夜色已深,江初月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身子一轻。江初月困倦睁眼,谢临渊的胸膛近在咫尺,
谢临渊不知何时回来,将睡在贵妃软榻上的江初月抱回床上。
江初月脑海里的瞌睡虫瞬间飘走,她清醒过来,强撑着眼皮:“王...王爷,您回来了。”
谢临渊将她往锦被里按了按:“困了就睡在床上。榻上易着凉。”
江初月:“...好。”
丫鬟仆人们已经退下,屋子里燃烧着红色的喜烛。烛火摇曳,谢临渊那张过分妖冶的脸近在咫尺。
江初月张张口,正要询问他是否要宽衣,谢临渊已经低下头,熟练地吻着她。
江初月的手指攥着床幔。
松了又紧。
最终还是松了下来。
她已经是谢临渊的妻子,没必要故作清高拒绝他。
良久,谢临渊才松开她,黑漆漆的目光落到江初月腰下,哑着嗓子问:“那处可消肿了?”
江初月指尖无意识揪住袖口:“...还、还没。”
谢临渊压住眼底翻涌的火,起身,从橱柜里找到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罐子。罐子只有拳头大小,散发着清冷的药香。
谢临渊道:“帮你敷药。”
江初月涨红了脸。
江初月一直觉得,她和谢临渊不太熟。
可谢临渊完全不是个矜持的男人,他总是用最自然的语气,说着让江初月最脸红心跳的话。
仿佛给她涂药,是一件稀疏平常的顺手之事。
江初月结结巴巴拒绝:“不、不用,我自己来...”
谢临渊俊眉微挑,似笑非笑:“那你自己来,本王看着。”
江初月:...
脑海里浮出那尴尬又暧昧的画面,江初月恨不得脑袋去撞墙。谢临渊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才能面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
江初月闭了闭眼,咸鱼躺平。
最后,谢临渊如愿以偿给她上了药。
没有动她,宽大的手臂将江初月拢在怀里,仿佛拥抱挚爱的珍宝,合眼睡了过去。
江初月本以为,自己不会适应和人同床而眠。
可这天夜晚她被谢临渊抱在怀里,居然睡得很香,甚至没有做噩梦。她竟在他怀里寻到久违的安宁。
...
按照庆国的规矩,新妇三日后要回门。
江初月坐上豪华的乌金檀木马车,带着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