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瑾瑜那副因为震惊和恐慌而瞬间煞白的俏脸，林烨知道，火候到了。
他脸上的冰冷瞬间消融，又咧嘴一笑。
“当然，”他的声音重新变得温和，仿佛刚才那个冷漠下达最后通牒的人不是他一样，“如果你我达成共识，签订协议……”
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手机，语气轻松写意。
“我现在就给你打钱。”
“这就是我的诚意。”
一推，一拉。
先用决绝的态度将她逼到悬崖边上，让她感受到失去一切的恐惧。
再用实实在在的金钱利益，给她搭上一座通往天堂的桥。
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段，林烨玩得炉火纯青。
秦瑾瑜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林烨的脸上，移到了那份协议上，又从协议上，移到了他的手机上。
签下它，马上就能拿到钱。
不签，马上就得滚蛋。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么直接。
所谓的感情、尊严、信任……在这一刻，都成了虚无缥缈的笑话。
秦瑾瑜的心，在剧烈地颤抖着。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或者说，从她踏进这家宾利展厅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缓缓地伸出手，那只手依旧在颤抖，但这一次，不再是犹豫，而是……认命。
她重新拿起了那支笔，也拿起了那份协议。
笔尖，悬在签名栏的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林烨也不催促，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终于，秦瑾瑜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的牺牲一般，在那份协议的乙方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瑾瑜。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林烨满意地点点头，拿过协议，收好。
他松开手，拿出手机，当着秦瑾瑜的面，直接操作起来。
“你的卡号。”
秦瑾瑜微怔，随即迅速报出了一串数字。
几秒钟后，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银行的到账短信弹了出来。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X月X日XX:XX收入人民币75,000.00元，活期余额……】
看着短信上那清晰的数字，秦瑾瑜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重重地锤了一下，呼吸都为之一滞。
真的……
他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钱转过来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句废话。
这种被金钱瞬间砸中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晕眩般的快感。
“至于车子的使用协议，”林烨收起手机，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明天我会让公司的法务拟好，你随时可以签。”
秦瑾瑜看着林烨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她端起面前的清酒杯，双手捧着，递到林烨面前，那张清冷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红晕和……彻底臣服的柔媚。
“林总，我敬您。”
她的声音，不再是白天的清冷，而是带着一丝娇柔和恭顺。
林烨笑着端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
清脆的杯鸣声，在包间内回荡，像是一场交易达成的最终礼炮。
这顿饭，接下来的气氛变得无比融洽和暧昧。
饭后，林烨搂着已经面若桃花、身子发软的秦瑾瑜，走出了餐厅。
那辆冰川白的宾利，早已在门口等候。
门童恭敬地将钥匙递上，林烨随手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作为小费。
上车后，林烨没有立刻启动车子。
他转过头，看着副驾驶上那张因为酒精和情动而显得格外娇艳的脸庞，伸出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办点正事了？”
秦瑾瑜的眼眸水光潋滟，她没有说话，只是羞涩而顺从地点了点头。
宾利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如同一只优雅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杭城璀璨的夜色之中。
……
而另一边，孙思璇终于结束了那场味同嚼蜡的饭局。
王浩达开着他的宝马5系，将她送到公寓楼下，还想再约，被孙思璇心不在焉地敷衍了过去。
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她疲惫地倒在沙发上，脑海里全是那辆宾利，和林烨搂着秦瑾瑜离去的背影。
她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林烨的微信头像。
聊天界面空空如也。
一股强烈的冲动，在她心头涌起。
她想发点什么。
可是，发什么呢？
道歉？显得自己很廉价。
质问？她又有什么资格？
孙思璇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了许久，最终，还是颓然地放下了。
她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
林烨自然不知道孙思璇此刻内心的百转千回，哪怕知道了，他也不会理会。
他从来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