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艳笑容满面:“谁来了?”
白悦六神无主:“妈妈,外面那些人说我们窝藏旧东西。”
白建军把自己的洗脚水递过去,顾不得解释,直冲着走出来的陆春艳,急声喊道:
“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举报了我。我刚刚收拾的那个包袱呢?你快去找出来给我,等不到半夜了。”
陆春艳端着水进屋,脸色煞白,脚步凌乱,“好…好,我现在就去。”
门外,察觉到白清宇有意拖延,两个男公安上前,把他挤开。
“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办事。”
白清宇撞到门框上,险些要骂人。
他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忍住了。
众人闯进去,又遇到了白悦想迁延时间。
“让开!”
不用公安出面,先锋青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冲过去两个人把她拉走。
“等等,你们不能进去,我妈她还在擦洗身子。”
白悦还没伸出手拦,人就被拉到了一边。
不过,她的话,还是拖住了他们的脚步。
“对,我妈端了盆水在洗澡。”白清宇冲进来,“我真不是故意要拦你们,我妈妈爱干净,每次下班回来吃完饭都要打水擦身的。”
先锋青年们迟疑不决,神色犹豫,一时半会儿不知要不要进去。
公安不吃这套,“里面的人听着,不管你在做什么,我只给你一分钟时间。时间一到,你不开门,我们就硬闯了!”
白悦神色惊恐,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白清宇那个方向。
不是窝藏旧物吗?
喊话人身上穿的衣服……他们居然是公安?!
她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公安上门抓人!
白建军,陆春艳他们到底犯了什么事?
白悦心里惴惴不安。
屋内,陆春艳站在窗前,着急地往外张望。
她转过头,回道,“马上,你们先别进来,我在穿衣服!”
她看了眼自己放进白建军的洗脚水里的脏衣服,伸出手,随意搓了搓,心乱如麻。
不久前,白建军拿过包,就推开窗,把包往外扔了出去。
包袱太重,他没办法带着一起翻窗。
翻过窗,眼前就是斑驳的筒子楼,有五层,一层十户,背对着他家的窗。
筒子楼开窗在走廊,做饭洗衣服也都在走廊,倒是不会有人看到他此刻的举动。
白建军站定在一堵高墙下,尝试跳了几下。
翻墙过去是可以看到一条小路的,就是那墙上面立有密密麻麻的尖锐石头。
本想硬着头皮爬上去,无奈,没有垫脚石,身高不够,弹跳力也不行,他摸不到墙头。
白建军放弃了这条出路,转移目标。
筒子楼和他这排砖瓦房中间还种有几棵大树,每棵树都对应着一户简易瓦房,住里面的都是肉联厂的工人和家属。
其中一棵树,就在他家窗边几厘米的地方。
白建军清楚自己这会儿不可能来得及隐匿证据。
所以……
他心一狠,略过离他家最近的顾家,把东西拖到另一个邻居家背后的大树下。
他徒手挖了个坑,将包里的账本和一个厚厚的布包给单独埋进去。随即,又扒拉了一层落叶枯枝覆盖上去。
包袱太显眼,但他没时间处理这些东西,只能寄希望于天黑,不会有人发现。
他也不敢把包袱和埋账本的地方放在一块。
他的字迹太好认了,账本上又写有很多他和顾庆丰的名字。
所以,他喘着气,又拖着东西去了另一家的墙边。
万一被发现,他希望能靠这个包袱遮掩住那本账本。
反正东西不是在他家搜出来的,倒霉的也不会是他。
白建军没敢多停留,简单抹去痕迹,他就赶忙跑了回去。
在他走后,白清洛也出了空间。
她慢悠悠地走到树下,拿空间里的种花铲挖出东西。
简单缝制的布包打开,两张存折,一张一万出头,另一张刚好七千四。
除了存折之外,还有很厚的一叠大黑十,摸着也有四五千。
“原来都藏这了。”
白清洛拿起账本,翻看了几页,挑眉,“哟~”
不枉她刻意跟白悦暗示了一波,还真是做贼心虚啊。
现金拿走,存折……存折就算了,贪污来的钱,冒名去取钱,也是沾腥。
……
“怎么这么慢?快!快快快!”陆春艳压低声音,使劲拉他。
白建军手脚并用,爬了回来。
心脏很难受,紧张到好像要跳出来了一样,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他躺回床上,用被子使劲擦手上的泥,闭眼,假装睡觉。
听到耳畔响起门打开的声音,白建军故意翻了个身。
他迷迷糊糊地嘟囔,“吵什么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洗澡都发出这么大噪音。我今天很累,你体谅我一下行不行。”
陆春艳比他还能装,她走到床前,声音发抖,推了推他,“别睡了,有…有公安。”
“什么!?”白建军翻身,转过头,只见满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