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的众多宾客,千万不能让他们被暴徒所伤!”
真正拥有完善军备的巡逻队,似乎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会场。
来迟一步后指挥着搜救的赫罗德·夏洛克,此刻却是表现地万分焦急。
“怎么回事!巡逻队怎会如此懈怠!”
看着一片狼藉的庄园,他表现得懊恼万分。
“该死的!”
“我就说了,相信这些工人能不闹事,就是在痴人说梦!”
“报告!”
一位警督适时地出现在他的身旁。
“十余名工人暴徒皆已逃跑,我们在附近找到了他们撤离时通过的密道痕迹。”
“.......芙格瑞姆。”
“一定是芙格瑞姆!”
“她是堡垒的工程设计师,一定是她给那些暴徒们透露了密道!”
赫罗德咬牙切齿。
“还有......”
警督稍稍压低了声线。
“我们在会场中,发现了夏洛克绅士的遗体。”
“你说什么!!”
赫罗德的喊声瞬间提高了八度,引得周围的宾客目光落于他上。
“该死的贱民!”
“竟敢纵容暴徒行凶,打死我父亲!!!”
“她人现在在哪儿?”
“据幸存宾客反应,她和卡斯加在暴动开始前便悄悄离开了会场,这更证实了是他们策划这场事故的可能性。”
“好,好......”
赫罗德怒极反笑。
“通知巡逻队,我以夏洛克新任家主的名义,立即展开搜查,务必要找到罪犯芙格瑞姆与卡斯加的下落!”
......
卡拉克斯堡垒外。
漫天的风暴此刻稍稍平歇,钢铁堡垒卡拉克斯依旧嵌于山体之间,静静地停靠着。
它在这里待了多久?
十年,百年?亦或者千年?
除了黄沙之外,无人知晓。
天地空无一物,唯有一男一女漫步于城外的废土。
“可惜,老家主过于相信他的儿子,不愿随我们一同离开。”
兴许到了最后,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最心爱的长子手上。
“估计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俩都成了通缉犯吧。”
卡斯加苦笑,仰头沉默了片刻。
“抱歉,芙格瑞姆。”
“嗯?”
“很抱歉,是我毁了你掌控卡拉克斯的计划。让它变得不够完美。”
“不够完美?”
芙格瑞姆笑了。
在切莫斯永恒黄昏下,她的笑容格外灿烂。
“也许吧,但显然有些东西比完美更加重要。”
踏足于无边无际的荒漠,芙格瑞姆满是好奇。
时间线发生了改变。
但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切莫斯的工程师,此刻终于从臃肿腐朽的贵族虚名中解放。
像一个初次触摸世界的孩子,又像一个打碎了旧枷锁的囚徒,她第一次尝试着感受这个之前从未尝试理解的世界。
不完美,但充满了......悸动。
来自内心深处的悸动。
......
“那你呢,卡斯加?”
芙格瑞姆反问。
“你会因失去贵族身份而感到伤心么?”
“我从不担心这一点。”
沉思片刻,卡斯加摇头。
“我更害怕的是,有一天我们真的像那帮抱残守缺的贵族一样,待在名为卡拉克斯的地方,封闭起自身,对外界的一切不管不问。”
“永远地沉浸在过去虚幻的荣耀下,不敢正视现实的痛楚;诅咒与嫉妒着依旧在悲惨中行进的友人,并以此称之为【完美】。”
说着,卡斯加看向身后。
那门扉紧闭的钢铁堡垒依旧竖立在那里,静静地迎着黄沙、夕阳和目光。
“好可悲哦,我才不要像这样活着。”
“也许吧,芙格瑞姆。”
“也许。”
......
就像那走出伊甸园那迷茫而充满希冀的男女。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