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梦里出现的喘气声犹如耳畔刮过实质的风。
她猛的坐起,又做噩梦了,额头的碎发和睡衣的后背几乎被汗浸湿,窗外似乎有几道黑影闪过,她忽然想起老宅那晚。
几乎是立刻,她赤着脚忙不迭跑出走廊尽头,却撞进裹着龙涎香的西装外套里。
“张……”她突然想起什么,改了口:
“大伯,窗外有人……”
她喘息着,男人的两指准确地轻抚上她颈侧的动脉,感受着皮肤底下跳动的频率。
因为太过紧张,她却忘了思考,为什么这么晚,张海客能够准确出现在这里……
“呼吸放松,兴许不过是几只飞禽。”
张海客若无其事地拍头安抚,将她送回房间,床角边的兽身熏炉飘出几缕安神香。
“你不出去吗?”她抱着被子问。
“要是再害怕,不一定能找到我,所以等你睡着了我再走,需要睡前故事吗?”
她摇摇头,也就真没理他了,只是埋进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闭上眼睛。
直到平稳轻缓的呼吸声再次在房间响起,床前屈膝躬身的背影才重新回归高大,随意瞟了眼头顶,拿走了床头的速写本。
简洁清新的房间壁纸上挂着几幅水墨丹青与油画涂彩,看起来干净简单。
但没人知道天花板上的睡灯内壳里正闪着诡异冰冷的镜头,摄像头正直直对着床垫中央那深埋在被窝里而鼓起的小丘包。
清晰的液晶屏幕外,有人轻佻地挑了挑眉,微勾的嘴里叼着雪茄,袖扣折射出冷光,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口齿有些模糊:
“啧啧,太乖了,客哥居然这么狠心……”
其他人倒没有接话,不过心里倒也不否认,倒衬得他们更像恶人了。
跟他们知道的一样,有些冷淡,但很乖巧,一直小心翼翼,像是刚刚破壳的懵懂雏鸟,被保护的很好呢。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我也是为她好,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如果她以后做不到,也只能抱歉了。”
人未到,声先至,男人走进门来,手里拿着东西丢在茶几中央,有人拿去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