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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塔中自有生机(1 / 2)

东宫的血腥味飘了三日未散。
子夜梦回,崔安安看见石宣被绑在燃着火的铜柱上,蟒袍上的金线化作蜷曲的枯叶——正是她夹在《往生咒》扉页的那片,“愿汝常安”四字被火舌舔成血色。
惊醒时窗外暴雨如注,雨水顺着窗缝渗进经箱,将那枚枯叶泡得发胀。
崔安安望着铜镜里泛青的眼窝,忽然记起石虎昔日狂言:“司马氏相残致灭,孤与诸子必同心!”彼时他拍着石宣的背,龙袍与太子冕旒的金线在阳光下交缠,如今却碎作刑场焦土上混杂的骨灰。
崔安安独自来到太子宣行刑处的焦土前,鞋尖碾碎一块嵌着金箔的骨渣——那是太子宣冠冕上的饰物。想起昔日太子宣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却只剩这被烈火舔舐过的荒芜。
风卷起焦土的灰烬落在她发间,耳畔是邺城百姓惊惶议论,说刑场上的铜柱“烧得比落日熔金还红”,她却想起他气若游丝的叮嘱“为自己活”。
他们之间那场始于权谋利用的纠葛,早已在互嘲互讽的缝隙中,生出斩不断的羁绊——无关权力,只为那句“来世还做兄妹”的约定,在血色深宫的尽头,闪着微弱却坚定的光。
石遵温润的手掌突然覆住她单薄的肩头:“安安,此地不宜久留。”
他不知何时已立在崔安安身侧,锦袍下摆沾着未拂去的焦土,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带离。
彭城公书房内,崔安安望着案头“天下归仁”的墨迹,指尖擦过泪痕轻笑:“世人皆赞彭城公文德兼备,果然名不虚传。”
石遵搁下狼毫,砚中墨影映出他鬓边未及掸去的青灰,他抬眸欣然一笑。
她走到墙边的画像前驻足,绢本上的女子执卷浅笑。
石遵温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墨香与松木香的混融气息:“画中这温婉俏皮的女子,是我此生挚爱,每当念及,便独坐在书房,望她良久。”
崔安安眼中泛起涟漪,忽然取下画轴比在身侧,眼尾梨涡轻旋:“阿遵快瞧,像不像?”
他垂眸凝视着她,瞳孔里映着烛火与她的笑影,宠溺几乎要溢出眼眶:“何止是像——分明是画中仙子踏着月光,落进了我怀里。”说着将她轻揽入怀,“今生能得安安相伴,便是人间至幸。”
崔安安倚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忽然抬眸望向窗外沉沉夜色:“阿遵,以后我们远离这些权利斗争,你做个闲散王爷,我做个无忧公主,这样相伴到老,也挺好。”
石遵指尖拂过她鬓边碎发,眼神温柔似春水:“好,都听安安的。”
画中女子的笑靥与怀中温热的体温交织成朦胧的暖意,将深宫外刑场的焦苦、朝堂的血腥,尽数隔绝在这方飘着墨香的天地之外。
太武大殿,苻洪声如洪钟:“陛下,公主安与庶人石宣过往甚密,东宫诸多事宜,恐与她脱不了干系!”
崔安安跪于丹墀下,袖中指尖微微发颤,心下惊疑:自己与苻洪素无恩怨,为何这老臣竟对一介女流紧追不放?心念急转间忽而明了——定是因十公主璞玉!
正思忖间,内侍跌跌撞撞闯入大殿,手中黄绸御笺上的朱砂还未干透:“陛下!国师……圆寂了!”
石虎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的《般若经》,书页翻飞间露出夹着的佛图澄预言字条——“乱起于萧墙,魂归佛塔”。
崔安安忽然想起前几日佛图澄对她说的“塔中自有生机”,趁机伏地叩首:“陛下,臣女恳请于邺宫寺内为国师守塔,为赵国祈福禳灾。”
这场风波,终因佛图澄圆寂的契机,成了她暂避锋芒的护身符。
邺宫深处,冷宫的铜锁在暮色中泛着青灰。
杜氏蜷缩在霉斑遍布的锦被里,散着灰白的发髻,目光空洞地望着墙角,枯瘦的手指绞着褪色的襁褓——那上面绣着的“宣”字金纹,早已被泪水浸得模糊。
郑王妃扶着雕花门框,身上的织金翟衣扫过满地霉斑,露出鞋底新换的珍珠,与这破败的宫室格格不入,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妹妹还记得那年上元节吗?你抱着皇孙在御花园炫耀,说这孩子将来要承继大统……”
杜氏缓缓转过头,露出额角一块青紫色的瘀伤,那是前日被侍卫推搡时撞在廊柱上留下的。
郑王妃走近几步,用镶着红宝石的护甲挑起杜氏的衣袖,只见她手腕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
“瞧瞧妹妹现在这副样子,儿子被烧成了灰,孙子也没了,这皇后的凤印...怕是早就被收走了吧?”郑王妃顿了顿,故意叹了口气,“姐姐早就劝过你,别太过得意忘形,如今应验了吧?”
话音未落,杜氏突然发出嗬嗬的怪笑,瘦骨嶙峋的手指突然死死攥住郑王妃的手腕。
她咧开嘴,露出被自己咬碎的牙齿,血沫顺着嘴角流下:“你以为……你儿子就能安安稳稳地活着?”
“疯妇!”郑王妃猛地抽手,护甲刮破杜氏的面皮,留下三道血痕,她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妹妹好自为之吧,这深宫里啊,没了依靠可怎么活……”
冷宫外的槐树叶突然扑簌簌落下,盖住了杜氏癫狂的笑声。
几日后的一个深夜,冷宫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当宫人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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